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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等十八年换来薄情寡义,王宝钏重生后踹掉凤凰男薛平贵,活成相府顶梁柱,让他做一辈子乞丐

发布日期:2025-11-24 01:21 点击次数:119

腊月的北风像淬了冰的刀子,刮过长安城外那座破败的寒窑,卷起地上的枯草和碎雪,狠狠砸在糊着破纸的窗棂上,发出“呜呜” 的哀鸣,像是谁在寒风中绝望地哭泣。

窑洞里没有炭火,只有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豆大的火苗在风里摇曳,映着土墙上斑驳的裂痕,也映着蜷缩在土炕角落的身影。王宝钏裹着一件打满补丁、早已失去保暖作用的旧棉絮,身体却还是像泡在冰水里,从骨头缝里往外透着寒意。她的脸颊深陷,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变得蜡黄粗糙,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曾经顾盼生辉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浑浊的黯淡,仿佛连最后一点光亮都要被这无边的寒冷和饥饿吞噬。

“咳……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王宝钏蜷缩得更紧,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抬手揉揉胸口,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是灌了铅,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胃里空荡荡的,一阵阵尖锐的绞痛传来,提醒着她已经两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

昨天,她还强撑着身体,拄着一根捡来的树枝,去附近的山坡上挖野菜。可寒冬腊月,哪里还有什么野菜?只在背风的石缝里找到几株枯黄的草根,她嚼着那苦涩难咽的草根,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曾是堂堂宰相府的三小姐,金枝玉叶,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

二十年前,她不顾父母反对,不听姐姐劝阻,执意要嫁给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薛平贵。她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以为薛平贵会对她一辈子好,会用一生来回报她的下嫁之恩。她甚至为了他,与父母断绝关系,跟着他住进了这座荒凉的寒窑,洗手作羹汤,变卖了自己所有的首饰补贴家用,心甘情愿地陪着他吃苦。

她等了他一年又一年,从青春靓丽的少女,等到了容颜憔悴的妇人。他出征打仗,她在寒窑里盼着他归来,为他祈祷平安。可他回来后呢?带回了一个西凉公主,带回了荣华富贵,却忘了寒窑里还有一个等了他十八年的发妻。

他成了大将军,成了驸马,住进了金碧辉煌的王府,而她这个

“糟糠之妻”,却成了他的累赘,成了他与公主之间的阻碍。他偶尔会派人送来一些粮食和钱财,却再也没有踏足过这座寒窑,再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温软的话。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那些曾经的甜言蜜语,都像是被寒风一吹,散得无影无踪。

“薛平贵……”

王宝钏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眼中落下两行浑浊的泪水。她不恨他吗?恨,怎么能不恨?恨他的忘恩负义,恨他的薄情寡义,更恨自己当初的愚蠢和天真,恨自己瞎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毁了自己一辈子。

如果……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再选择薛平贵,绝不会再跳进这个火坑。她要好好待在相府,做她的三小姐,孝顺父母,和姐姐们和睦相处,找一个真正疼她、爱她的良人,过安稳幸福的生活。

可是,没有如果了。

她的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开始模糊。眼前仿佛出现了父母慈祥的面容,出现了姐姐们关切的眼神,出现了相府里锦衣玉食的生活……

那些曾经被她弃之不顾的幸福,此刻却成了她遥不可及的奢望。

“爹…… 娘…… 姐姐…… 女儿错了……”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微弱的呢喃,然后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油灯的火苗 “噼啪”

一声,终于燃尽了最后一点灯油,彻底熄灭。寒窑里陷入一片漆黑,只剩下呼啸的北风,在窑洞里盘旋、哀鸣,像是在为这个悲惨的女子送别。

……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及笄礼快要开始了,再不起床就来不及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焦急。

王宝钏的意识像是沉在一片无边的黑暗里,听到这声音,才缓缓地有了一丝波动。是谁?是谁在叫她?是幻觉吗?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死在那座冰冷的寒窑里,死在无尽的悔恨和绝望中。

“小姐,您别睡了,夫人还在外面等着呢,要是误了及笄礼,夫人该着急了。”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还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肩膀传来的触感很真实,不是幻觉。王宝钏的眼皮沉重得像是黏在了一起,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慢慢睁开一条缝。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精致的流苏帐幔,绣着缠枝莲的图案,红色的丝线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这不是寒窑里那破破烂烂的粗布帐子,而是…… 相府里她闺房里的帐幔!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旁边的丫鬟见状,赶紧伸手扶住她,关切地问:“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王宝钏没有回答丫鬟的话,而是环顾四周。雕花的拔步床,铺着绣着百鸟朝凤的锦被,床边是一张描金梳妆台,上面摆着铜镜和各种精致的首饰盒,墙上挂着一幅工笔仕女图,角落里放着一个插满了腊梅的青瓷花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这一切,都和她记忆中相府的闺房一模一样!

“我…… 我这是……”

王宝钏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抬起手,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白皙、纤细、柔嫩的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健康的粉色,没有一丝冻疮,没有一点粗糙的痕迹。这不是她那双在寒窑里干粗活、受冻挨饿变得布满伤痕和老茧的手,而是她年轻时,作为相府三小姐的手!

她猛地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跑到梳妆台前。铜镜虽然不如现代的镜子清晰,但也能清楚地映出她的模样。镜中的少女,梳着双丫髻,鬓边簪着一朵小小的珍珠花,肌肤白皙细腻,眉眼弯弯,鼻梁小巧,嘴唇饱满红润,虽然因为刚刚醒来,眼神还有些迷茫,但依旧难掩那份青春娇美,那份属于宰相府小姐的矜贵气质。

这是…… 十五岁的她!是还没有遇到薛平贵,还没有经历那些痛苦和磨难的她!

“小姐,您慢点,小心摔着。” 丫鬟赶紧跟过来,扶住她的胳膊,“您今天怎么怪怪的?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王宝钏转头看向丫鬟,这是她的贴身丫鬟,名叫春桃。春桃在她嫁给薛平贵后,也跟着她去了寒窑,后来因为照顾她劳累过度,又染了风寒,没钱医治,年纪轻轻就去世了。想到这里,王宝钏的眼眶一红,忍不住握住春桃的手,哽咽着说:“春桃,你还在……

你还在……”

春桃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疑惑地说:“小姐,我一直在啊,我怎么会不在呢?您是不是睡糊涂了?”

王宝钏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产生了幻觉。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她十五岁的及笄之年,回到了一切悲剧还没有开始的时候!

寒窑里的冻饿而死,十八年的苦苦等待,薛平贵的薄情寡义,父母姐姐的失望痛心……

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和悔恨,仿佛还在昨天,还在灼烧着她的灵魂。可现在,她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可以改变一切的节点。

她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小姐,时间真的不早了,夫人让我来催了好几次了。” 春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催促道。

王宝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对着镜子,看着镜中年轻娇美的自己,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世,我王宝钏,绝不再嫁给薛平贵!我要好好孝顺父母,珍惜姐姐们的情谊,守护好自己的家人,活出自己的精彩人生!那些曾经让她痛苦的人和事,她绝不会再让它们靠近自己一步!

“好,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王宝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挺直了脊背,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迷茫,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改变命运的坚定决心。

春桃看着她瞬间变得不一样的眼神,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赶紧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说:“小姐,我再给您把头发梳整齐一点,然后我们就去前院见夫人。”

王宝钏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春桃熟练地为她梳理头发,感受着发间传来的轻柔触感,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安定。这是她失而复得的幸福,是她用生命换来的重来机会,她一定会牢牢抓住,再也不会放手。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寒窑里那刺骨的寒冷,也驱散了她心中所有的阴霾。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人生也开始了。王宝钏知道,前方的路或许还有挑战,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愚蠢、为爱盲目的少女了。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为家人而活,活出一个不一样的、光芒万丈的人生!

晨光透过相府朱红的窗棂,洒在铺着青石板的庭院里,将院中那几株修剪整齐的腊梅映照得愈发清雅。今日的宰相府格外热闹,下人穿梭往来,脚步轻快却不失规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糕点的甜香,处处透着喜庆

—— 今日是相府三小姐王宝钏的及笄之日。

王宝钏坐在梳妆台前,春桃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梳理长发。乌亮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春桃用象牙梳轻轻梳理,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镜中的少女,眉如远黛,眸若秋水,经过一番细致打扮,更显娇美动人。她身着一袭石榴红的襦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缠枝牡丹纹样,腰间系着一条明黄色的腰带,坠着小巧玲珑的玉佩,走动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尽显大家闺秀的温婉与矜贵。

“小姐,您今天可真美,等会儿及笄礼上,定能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春桃一边为王宝钏绾发,一边笑着说道,眼中满是赞叹。

王宝钏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却难掩眼底深处的一丝凝重。及笄礼,意味着她从此告别少女时代,正式成为待嫁的女子。前世的今天,也是在这场及笄礼后,她第一次正式见到了薛平贵。那时的她,被薛平贵那副故作清高又带着几分落魄的模样吸引,误以为那是英雄落难的风骨,从此一步步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春桃,” 王宝钏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等会儿若是有人问起薛平贵,你便说我身体不适,不愿见客。”

春桃绾发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疑惑地看着王宝钏:“小姐,您说的是那个前些日子总在府外徘徊,还托人送来书信的薛公子吗?可今天是您的及笄礼,按规矩,来道贺的客人咱们都该见见才是,更何况……”

更何况,前几日薛平贵送来书信时,小姐虽然没有明确回应,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直接拒绝。春桃实在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对薛公子如此冷淡。

王宝钏自然知道春桃的疑惑,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春桃,你只需照我说的做便是。此人并非良人,我不愿与他有过多牵扯。”

她没有过多解释,一来,前世的惨痛经历难以对旁人言说;二来,她知道,现在无论她说多少,恐怕也难以改变旁人对薛平贵的看法。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薛平贵虽家境贫寒,却长得一表人才,又能说会道,看起来倒像是个有潜力的年轻人。只有她,亲身经历过那十八年的寒窑苦等,才知道这个人的自私与凉薄。

春桃见王宝钏态度坚决,不像是在开玩笑,便不再多问,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奴婢一定照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随后,丫鬟的声音响起:“三小姐,夫人来看您了。”

王宝钏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对着镜子快速检查了一遍仪容,才开口道:“请母亲进来。”

门被推开,王母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锦缎长裙,头戴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发簪,面带笑容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里分别端着一个托盘,一个托盘里放着一套精致的首饰,另一个托盘里则放着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霞帔。

“我的儿,今日可真漂亮。” 王母走到王宝钏身边,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着她,眼中满是疼爱,“这是母亲特意为你挑选的及笄首饰,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王宝钏看着托盘里的首饰,一支赤金点翠步摇,一对珍珠耳坠,还有一枚翡翠手镯,件件都精美绝伦,价值不菲。前世,她对这些首饰毫不在意,满心满眼都是薛平贵,甚至为了他,将自己的首饰变卖殆尽。如今再看这些首饰,她心中百感交集,眼眶微微泛红:“多谢母亲,女儿很喜欢。”

“喜欢就好。”

王母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地说道,“对了,宝钏,今日你及笄,有不少客人要来道贺。方才你父亲说,那个薛平贵也会来府中拜访,说是想向你道贺。你……

要不要见一见?”

王母其实并不太喜欢薛平贵,总觉得他虽然外表看起来不错,但眉宇间带着几分轻浮之气,而且家境贫寒,与自家女儿实在不相配。只是,前几日她听说薛平贵给王宝钏送了书信,担心女儿对他有好感,所以才特意过来问问。

听到“薛平贵” 三个字,王宝钏的心猛地一紧,随即,她脸上露出一丝苍白,轻轻咳嗽了两声,眉头微蹙,带着几分虚弱地说道:“母亲,女儿……

女儿有些不舒服,恐怕不能见客了。那薛公子若是来了,还请母亲替女儿婉拒一下,就说女儿身体不适,不便见人。”

她的演技自然而逼真,毕竟,前世在寒窑中,她确实常常因为饥寒交迫而生病,那种虚弱的感觉早已刻入骨髓,此刻模仿起来,毫无破绽。

王母见状,顿时心疼不已,连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怎么突然不舒服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母亲不必担心,女儿只是有些头晕,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必劳烦太医。”

王宝钏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说道,“至于薛公子,女儿实在是没有精神见他,还请母亲帮女儿回绝了。”

王母见她态度坚决,又确实脸色苍白,不像是装出来的,便不再勉强,点了点头:“好,好,母亲听你的,不见就不见。你好好休息,及笄礼的事情,有母亲和你姐姐们帮你打理,你放心便是。”

说完,王母又叮嘱了春桃几句,让她好好照顾王宝钏,才带着丫鬟离开。

看着王母离去的背影,王宝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拒绝薛平贵,也是她第一次主动改写前世的轨迹。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步,但她知道,这一步至关重要,它意味着她已经开始摆脱命运的束缚,朝着新的人生方向前进。

没过多久,姐姐王宝珠也来到了王宝钏的房间。王宝珠比王宝钏年长两岁,早已出嫁,今日特意赶回娘家参加妹妹的及笄礼。她身着一袭粉色的襦裙,气质温婉大方,看到王宝钏,便笑着走了过来:“妹妹,今日可真漂亮。方才听母亲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王宝钏看着姐姐关切的眼神,心中一阵温暖。前世,她因为薛平贵,与姐姐产生了不少隔阂,甚至在姐姐劝她不要嫁给薛平贵时,还对姐姐恶语相向。现在想来,姐姐当初都是为了她好。

“姐姐放心,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王宝钏拉着王宝珠的手,轻声说道,“对了,姐姐,方才母亲说薛平贵今日会来府中拜访,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王宝珠听到薛平贵的名字,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皱了皱眉说道:“妹妹,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我觉得这个薛平贵不怎么样。虽然长得还算周正,但家境贫寒倒也罢了,关键是我听说他为人有些好高骛远,还喜欢搬弄是非,这样的人,实在不是良配。妹妹,你可千万别对他有什么想法。”

王宝钏心中一暖,姐姐果然还是和前世一样,不喜欢薛平贵。她连忙说道:“姐姐放心,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方才母亲问我要不要见他,我已经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我也觉得此人并非良人,不愿与他有过多牵扯。”

听到王宝钏的话,王宝珠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好了,妹妹你能这么想就好。咱们相府的小姐,什么样的好儿郎找不到,何必委屈自己呢?以后若是有合适的人选,姐姐帮你留意着。”

姐妹俩又聊了一会儿家常,王宝珠见王宝钏确实有些疲惫,便不再打扰,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去前院帮忙招待客人。

王宝钏回到梳妆台前坐下,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拒绝见薛平贵,只是第一步。薛平贵那个人,性格固执,又极好面子,绝不会因为一次拒绝就轻易放弃。前世,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纠缠她,用花言巧语迷惑她,最终让她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这一世,她必须彻底断绝薛平贵的念想,让他再也没有机会靠近自己。

想到这里,王宝钏叫来春桃,神色严肃地说道:“春桃,你听着,今日薛平贵若是来了,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告诉他我身体不适,不愿见他。若是他以后再来府中拜访,无论是什么理由,你都要想办法回绝,就说我始终不愿见他,让他不要再纠缠。记住,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让他靠近我半步,更不要把我的任何消息告诉他。”

春桃见王宝钏如此郑重,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奴婢记住了,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让薛公子靠近您的。”

王宝钏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叮嘱道:“还有,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父亲知道。父亲向来注重礼仪,若是知道我刻意拒绝客人,恐怕会不高兴。你只需悄悄处理好此事,不让薛平贵有机会见到我即可。”

“奴婢明白。” 春桃恭敬地应道。

安排好这一切,王宝钏才稍稍放下心来。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忙碌的下人,看着院中的腊梅在寒风中傲然绽放,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前世的她,愚蠢无知,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了家人,放弃了荣华富贵,最终落得个冻饿而死的悲惨下场。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她要珍惜眼前的幸福,孝顺父母,友爱姐妹,守护好自己的家人和家族的荣誉。

至于薛平贵,他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一个噩梦。现在,她已经从噩梦中醒来,她要亲手将这个噩梦彻底击碎,让他再也没有机会影响自己的人生。

没过多久,前院传来了客人到访的声音,夹杂着下人的通报声。王宝钏知道,薛平贵应该来了。她的心不由得紧了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她相信春桃能够处理好这件事,也相信自己能够坚定地拒绝薛平贵,不再被他迷惑。

果然,没过多久,春桃便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轻松地说道:“小姐,薛公子来了,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告诉他您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他听了之后,脸色有些不好看,还想问您的情况,奴婢按照您的叮嘱,没有告诉他太多,只是让他以后不要再过来了。他愣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宝钏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成功了,她第一次主动拒绝了薛平贵,第一次改写了前世的轨迹。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但她知道,只要她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彻底摆脱前世的命运,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做得好,春桃。” 王宝钏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以后若是他再来,你依旧如此应对,绝不能让他有任何机会靠近我。”

“是,小姐。” 春桃恭敬地应道。

此时,窗外的阳光更加明媚,透过窗棂洒在王宝钏的身上,暖洋洋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期待。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但她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天真愚蠢、为爱盲目的少女了。这一世,她要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守护好自己的幸福,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与辉煌。

及笄礼的钟声缓缓响起,悠扬的钟声传遍了整个宰相府。王宝钏整理了一下衣裙,挺直了脊背,在春桃的陪伴下,朝着前院走去。她的脚步坚定而从容,每一步都像是在朝着新的人生迈进。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人生将彻底改变,她将迎来一个全新的开始。

及笄礼过后,宰相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这份平静之下,却藏着家人对王宝钏悄然变化的关注。往日里,王宝钏虽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却总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与任性,时常捧着诗集在庭院中发呆,或是与丫鬟们嬉笑打闹,对府中庶务从不过问。可如今,她却像换了个人一般,每日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从清晨到日暮,几乎没有片刻空闲。

天刚蒙蒙亮,窗外的腊梅还沾着晶莹的露珠,王宝钏便已起身。春桃端来洗漱的热水时,见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捧着一本《女诫》认真研读,眉头微蹙,时而在书页旁的空白处轻轻批注,神情专注得连春桃进来都未曾察觉。

“小姐,您今日起得可真早,这《女诫》您都看了好几日了,要不要先洗漱用餐?” 春桃将铜盆放在梳妆台上,轻声说道。

王宝钏这才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刚从书中抽离的迷茫,随即又恢复了清明,笑着点头:“好,先洗漱吧。对了,春桃,今日我让你去账房取的府中上月开销账本,取来了吗?”

春桃愣了一下,才想起昨日王宝钏特意叮嘱过此事,连忙回道:“取来了,奴婢一早便去账房拿了,就放在外间的桌子上。”

“那就好,等会儿用过早餐,我们便一起看看账本。” 王宝钏一边洗漱,一边说道,语气自然得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些事务。

春桃心中愈发疑惑,小姐以前对这些枯燥的账本向来避之不及,如今不仅主动要来看,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实在是太反常了。可她也不敢多问,只能恭敬地应下。

用过早餐后,王宝钏便带着春桃来到外间的书桌前,将账本摊开。账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府中上月的各项开销,从食材采买到衣物制作,再到下人月钱,一笔笔都清晰明了。王宝钏仔细地翻看着,时而手指在账目上轻轻滑动,时而停下来思索,遇到不清楚的地方,便向春桃询问府中日常采买的行情。

春桃虽然是贴身丫鬟,但对府中采买的细节也了解不少,一一向王宝钏解释。看着王宝钏认真的模样,春桃心中的疑惑更甚,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回答。

不知不觉间,一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王宝钏合上账本,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对春桃说道:“我看了这账本,发现府中在食材采买上的开销有些过高,而且有几笔采买记录不够详细,恐怕存在克扣的情况。下午我想去后厨和采买管事那里问问情况,你陪我一起去。”

春桃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小姐不仅看账本,还要去后厨和管事对峙?这要是放在以前,小姐连后厨的门都不愿意进,更别说处理这些可能得罪人的事情了。可看着王宝钏坚定的眼神,春桃也只能点头应道:“是,奴婢陪您去。”

下午,王宝钏带着春桃来到后厨。后厨的管事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妇人,姓刘,在相府做了多年的管事,平日里仗着资历老,对府中年轻的主子并不十分恭敬。见王宝钏前来,刘管事虽然表面上恭敬地行礼,眼神中却带着几分轻视,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来后厨闲逛。

“三小姐,您怎么来后厨了?这里油烟重,要是污了您的衣裳可就不好了。” 刘管事语气敷衍地说道。

王宝钏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径直走到堆放食材的架子前,仔细查看食材的品质,然后转身看向刘管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管事,我看了府中上月的采买账本,发现食材采买的开销比以往高出不少,而且有几笔采买的食材品质与记录不符,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刘管事脸色一变,没想到这位向来不管事的三小姐竟然会查看账本,还注意到了这些细节。她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说道:“三小姐,这采买的价格都是随着市场行情变化的,上月正好赶上食材涨价,所以开销才会高一些。至于食材品质,都是按照府中的要求采买的,绝不会有问题。”

“是吗?”

王宝钏眼神一冷,从袖中取出账本,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记录说道,“这页记录着上月初十采买了五十斤猪肉,价格比当时的市场行情高出了两文钱,而且据我所知,那日的猪肉品质并不佳,还有些不新鲜。你所谓的按照要求采买,就是这样的吗?”

刘管事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厨娘和杂役们见状,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王宝钏见状,也没有过多为难她,只是语气严肃地说道:“刘管事,府中信任你,才让你负责后厨和采买之事,你却如此敷衍,甚至可能存在克扣银两的行为。今日我暂且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从今日起,府中食材采买必须每日记录详细,包括价格、品质、采买地点,每月的账本我都会亲自查看,若是再发现此类情况,我定不会轻饶。”

刘管事连忙点头哈腰地认错:“是是是,三小姐教训的是,老奴以后一定严格按照府中的要求来,绝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王宝钏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带着春桃离开后厨。走出后厨,春桃忍不住说道:“小姐,您今天可真厉害,刘管事在府中那么多年,从来没人敢这么说她,您几句话就把她镇住了。”

王宝钏笑了笑,说道:“这不是厉害,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府中之事,无论大小,都关系到家族的兴衰,我作为相府的小姐,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以前是我不懂事,忽略了这些,现在既然明白了,就不能再放任不管。”

春桃看着王宝钏成熟稳重的样子,心中虽然疑惑,但也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王宝钏的转变,不仅春桃看在眼里,相府的其他人也都有所察觉。

这日傍晚,王父处理完朝中事务回到府中,刚走进正厅,便看到王母正和大女儿王宝珠、二女儿王宝玉坐在那里说话,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和疑惑。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王父走上前,在主位上坐下,拿起丫鬟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

王母见王父回来,连忙说道:“老爷,我们正说宝钏呢。你没发现吗?宝钏这几日变得不一样了,以前她总喜欢出去游玩,或是在家中看看诗集,现在却整日抱着账本和各种典籍看,还去后厨和账房查问事务,实在是太反常了。”

大女儿王宝珠也点头附和:“是啊,父亲。前几日我回府来看望母亲,正好遇到宝钏在看账本,还向我询问府中管家的经验,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以前我劝她多学学管家之道,她总是推脱说没意思,现在却主动学起来了,实在是让人费解。”

二女儿王宝玉也说道:“父亲,我也觉得三妹妹有些反常。昨日我去她院中找她,想约她一起去逛街,她却说要在家中研读《治家格言》,还说以后要帮母亲打理府中事务,让母亲轻松一些。我当时都惊呆了,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呢。”

王父听着妻女们的话,脸上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他这几日确实也察觉到了王宝钏的变化,以往每次他回府,王宝钏都会第一时间跑过来问长问短,撒撒娇,可这几日,他却很少见到她,丫鬟说她要么在房间里看书,要么在处理府中事务。

“你们说,宝钏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 王母担忧地说道,眼中满是心疼,“她要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王父放下茶杯,沉吟片刻,说道:“我看宝钏不像是遇到了烦心事,反而像是突然长大了,明白了自己的责任。你们没发现吗?她虽然变得忙碌了,但精神状态却比以前好了很多,脸上也多了几分自信和从容,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带着几分迷茫。”

经王父这么一说,王母和两个女儿也纷纷点头。

“是啊,老爷,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是这么回事。宝钏这几日虽然忙,但每次见到她,都觉得她气色很好,说话也比以前有条理了。”

王母说道,脸上的担忧渐渐散去,多了几分欣慰。

王宝珠也笑着说道:“确实,上次我和她聊天,她说起以后的打算,思路清晰,还提到要为家族争光,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想着儿女情长。我当时就觉得,三妹妹是真的长大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必过于担心了。”

王父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宝钏能够有这样的转变,是好事。我们做父母的,不就是希望儿女能够懂事、有担当吗?她愿意学习管家之道,愿意为家族着想,我们应该支持她才是。”

王母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只要宝钏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以后她要是在管家方面遇到什么困难,我们多帮帮她就是。”

王宝珠和王宝玉也纷纷表示,会尽力帮助王宝钏。

家人之间的这场讨论,虽然充满了对王宝钏变化的疑惑,却更多的是欣慰和关心。他们不知道王宝钏重生的秘密,也不知道她经历过怎样的痛苦,只知道那个曾经娇憨任性的小女儿、小妹妹,如今变得成熟、懂事、有担当了,这就足够让他们感到高兴和骄傲。

而此时的王宝钏,还不知道家人正在为她的转变而讨论,她正坐在房间里,看着手中的《治家格言》,认真地做着笔记。前世的她,因为不懂管家之道,嫁给薛平贵后,连一个小小的寒窑都打理不好,最终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这一世,她不仅要守护好自己的家人,还要学会打理家族事务,为家族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小姐,夫人派人来请您去正厅用晚膳。” 春桃走进房间,恭敬地说道。

王宝钏放下手中的书,点了点头:“好,我们这就过去。”

来到正厅,王父、王母和两个姐姐已经坐在餐桌旁等候。见王宝钏进来,王母连忙招手:“宝钏,快过来坐,今天特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王宝钏笑着走到餐桌旁坐下,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还有家人关切的眼神,心中一阵温暖。前世的她,曾经拥有这样的幸福,却不懂得珍惜,如今失而复得,她才明白这份幸福是多么珍贵。

“父亲,母亲,姐姐,今日我看了府中的账本,发现一些问题,已经和后厨的刘管事谈过了,以后会加强对府中采买的管理,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开销。”

用餐时,王宝钏主动向家人说起今日处理府中事务的情况,语气自然,条理清晰。

王父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赏的神情:“做得好,宝钏。府中之事,就该如此认真对待。以后你若是在这方面有什么想法,尽管跟父亲说,父亲支持你。”

王母也笑着说道:“是啊,宝钏,你能有这份心就好。以后府中的一些小事,你就多帮母亲打理打理,母亲也能轻松一些。”

王宝珠和王宝玉也纷纷表示支持,还向王宝钏请教了一些管家方面的问题,姐妹之间的气氛十分融洽。

晚膳在温馨的氛围中结束。饭后,王宝钏陪着王母在庭院中散步,月光洒在庭院里,将腊梅的影子拉得很长。王母拉着王宝钏的手,温柔地说道:“宝钏,你最近辛苦了,要是觉得累了,就多休息几天,别太勉强自己。”

王宝钏感受到母亲手中的温暖,心中一暖,笑着说道:“母亲,我不辛苦。能够为家里做些事情,我很高兴。以前是我不懂事,让您和父亲操心了,以后我会好好孝顺您和父亲,不让你们再为我担心。”

王母眼中泛起一丝泪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的儿,你能这么想,母亲就放心了。”

回到房间后,王宝钏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感慨万千。家人的关切和支持,让她更加坚定了改变命运的决心。她知道,只要有家人的支持,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够摆脱前世的阴影,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宝钏依旧坚持学习和处理府中事务。她不仅研读各种典籍,还经常向王母和有经验的管事请教管家之道,从府中人员管理到财务收支,再到日常事务安排,她都一一学习,渐渐掌握了管家的要领。

家人看着她一天天进步,心中的欣慰越来越浓,对她也愈发关心。他们不再纠结于她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只希望她能够一直这样快乐、充实、有担当地生活下去。

而王宝钏也知道,家人的关切是她前进的动力。她会带着这份关切,继续努力,守护好自己的家人,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一步步走向属于自己的光明未来。

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相府西跨院的绣房里,将满室的丝线映照得五彩斑斓。王宝珠坐在窗前的绣架前,眉头紧锁,手中的绣花针几次落下又抬起,望着绣绷上那幅只完成了一半的

“百鸟朝凤” 图,脸上满是烦躁与焦虑。

再过几日便是婆婆的生辰,她特意准备亲手绣一幅“百鸟朝凤” 图作为贺礼,可偏偏在最关键的凤凰尾羽刺绣上卡了壳。尾羽需要用 “盘金绣”

的技法,将金线与彩线层层叠绣,才能呈现出流光溢彩的效果,可她尝试了多次,要么金线缠绕打结,要么彩线颜色搭配失衡,始终达不到满意的效果。

“唉,这可怎么办才好?”

王宝珠放下绣花针,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着绣绷上略显杂乱的尾羽,心中愈发焦急。她身边的陪嫁丫鬟翠儿也跟着着急:“夫人,实在不行,咱们就找府里最好的绣娘帮忙吧?不然耽误了老夫人的生辰贺礼,就不好了。”

王宝珠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不行,这贺礼必须是我亲手绣的才有意义。若是找绣娘代劳,婆婆知道了反而会不高兴。再等等吧,或许我再试试就能找到窍门了。”

话虽如此,她拿起绣花针的手却依旧有些犹豫,眼底的失落难以掩饰。

就在这时,绣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姐姐,我听说你最近在忙着绣生辰贺礼,特意过来看看你。”

王宝珠抬头,只见王宝钏身着一袭淡绿色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兰花,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正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阳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温暖柔和的气息,与往日里那个娇憨任性的模样判若两人。

“宝钏?你怎么来了?” 王宝珠有些惊讶,随即脸上露出笑容,连忙起身招呼,“快进来坐,外面风大,别吹着了。”

王宝钏走进绣房,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碟精致的桂花糕和一壶温热的菊花茶:“我听丫鬟说姐姐这几日都在绣房里忙碌,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吃,就让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桂花糕,还泡了菊花茶,姐姐你尝尝。”

看着桌上熟悉的桂花糕,王宝珠心中一暖。她自小就爱吃母亲亲手做的桂花糕,后来出嫁了,便很少能吃到了。没想到宝钏竟然还记得她的喜好,还特意为她准备了。

“你有心了,快坐。”

王宝珠拉着王宝钏在绣架旁坐下,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欣慰,“我看你最近气色越来越好,每日忙着府中事务和读书,也不见你喊累,倒是比以前懂事多了。”

王宝钏笑着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王宝珠,轻声说道:“以前是我不懂事,总让姐姐和家人操心。现在长大了,自然要学会为家里分忧。对了姐姐,我看你这绣绷上的‘百鸟朝凤’图真好看,就是这凤凰尾羽……

好像还没完成?”

提到刺绣,王宝珠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下去,无奈地叹了口气:“别提了,就是这尾羽难住了我。我想用水盘金绣的技法,可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眼看婆婆的生辰就要到了,我都快急死了。”

王宝钏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绣绷,仔细观察着尾羽的刺绣痕迹,又拿起旁边的丝线和绣花针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说道:“姐姐,我看你选的金线太粗,而且彩线的颜色搭配得也有些厚重,所以绣出来才会显得杂乱。不如试试用细一些的金线,再搭配浅色系的彩线,绣的时候将金线轻轻盘在彩线上,这样既能凸显凤凰尾羽的光泽,又不会显得笨重。”

王宝珠闻言一愣,她从未想过从丝线的粗细和颜色搭配上找问题。她拿起细金线和浅粉色的彩线对比了一下,眼睛一亮:“好像还真是这样!我之前一直觉得是自己的技法不对,没想到是丝线选得不合适。”

王宝钏笑着接过绣花针,轻轻挑出细金线和浅粉色彩线,在绣绷上示范起来:“姐姐你看,先将彩线在绣布上固定好,然后把金线顺着彩线的走向轻轻盘绕,每盘一圈就用彩线固定一下,这样绣出来的尾羽会更灵动。”

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手指在绣布上灵活地穿梭,不一会儿,一小段流光溢彩的凤凰尾羽便出现在绣绷上,金线与粉线相互映衬,栩栩如生,比王宝珠之前绣的要精致得多。

王宝珠看得目瞪口呆,惊讶地说道:“宝钏,你怎么会这么熟练的盘金绣技法?我记得以前你对刺绣可是一点都不感兴趣的。”

王宝钏手中的动作一顿,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前世她嫁给薛平贵后,在寒窑中为了生计,不得不学着做针线活补贴家用,盘金绣这种技法也是那时跟着其他妇人学的。可这些经历,她无法对姐姐言说。

她定了定神,笑着解释道:“前几日我在书房看书,偶然看到一本关于刺绣技法的古籍,觉得很有趣,就仔细研究了一下,没想到今天正好能帮到姐姐。”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王宝珠没有怀疑,反而欣慰地说道:“看来多读书果然是有好处的。有你帮忙,我这贺礼总算能按时完成了。”

接下来的几天,王宝钏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西跨院帮王宝珠刺绣。姐妹俩坐在绣架前,一边飞针走线,一边聊着家常。王宝钏会听王宝珠说起夫家的趣事和烦恼,也会和她分享自己在打理府中事务时的收获和感悟。

这日午后,两人绣得累了,便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喝茶休息。王宝钏看着王宝珠手腕上那只略显陈旧的银镯子,忽然想起自己首饰盒里有一只母亲送的赤金缠枝纹手镯,款式精致,与王宝珠的气质很相配。

她起身说道:“姐姐,你等我一下,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说完便快步回到自己的院中,从首饰盒里取出那只赤金手镯,又挑选了一对珍珠耳坠,用锦盒装好,匆匆回到西跨院。

“姐姐,你看这个。” 王宝钏将锦盒递给王宝珠,笑着说道,“这只手镯是母亲前几日送给我的,我觉得款式很适合你,还有这对珍珠耳坠,你戴着肯定好看,就送给你了。”

王宝珠打开锦盒,看到里面那只金光闪闪的手镯和圆润饱满的珍珠耳坠,眼中满是惊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这是母亲送给你的,你自己留着戴多好。”

“姐姐,我们是亲姐妹,分什么你的我的。”

王宝钏将锦盒推到王宝珠面前,语气真诚地说道,“以前我不懂事,总让你担心,还常常因为一些小事和你闹别扭。这两件首饰就算是我给你的赔罪,你要是不收,就是还在生我的气。”

提到以前的事情,王宝珠心中也有些感慨。前世,宝钏因为薛平贵,确实和她闹过不少矛盾。那时宝钏一门心思扑在薛平贵身上,对家人的劝告置若罔闻,她作为姐姐,看着妹妹执迷不悟,心中既着急又心疼,姐妹俩的关系也因此变得疏远。

可现在,宝钏变了,变得懂事、体贴,还主动亲近她,这份姐妹情谊失而复得,比什么都珍贵。

王宝珠眼中泛起一丝泪光,拿起锦盒,轻轻握住王宝钏的手:“傻妹妹,姐姐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姐妹俩以后要好好的。这首饰我收下了,谢谢你,宝钏。”

“太好了!” 王宝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姐姐,我帮你戴上手镯吧。”

她拿起手镯,小心翼翼地为王宝珠戴上。赤金的手镯衬得王宝珠的手腕愈发纤细白皙,显得格外好看。王宝珠看着手腕上的手镯,又看了看眼前笑容明媚的妹妹,心中满是温暖。

夜幕降临,王宝珠因为刺绣进度顺利,心情格外好,便留王宝钏在西跨院用晚膳。饭后,姐妹俩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色,聊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姐姐,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很聪明,能看清人心,可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真是太愚蠢了。”

王宝钏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为了不值得的人,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家人,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王宝珠知道她指的是薛平贵,她轻轻拍了拍王宝钏的手,安慰道:“都过去了,你现在能明白这些,就已经很好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你放心,以后要是再有人敢欺负你,姐姐第一个不答应。”

王宝钏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姐姐,有你真好。以前我总觉得你管得太多,对你的劝告很不耐烦,现在才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傻丫头,姐姐不疼你疼谁?”

王宝珠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现在变得这么优秀,不仅懂管家,还知书达理,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个真心待你、配得上你的好人家。到时候,姐姐一定为你准备一份最丰厚的嫁妆。”

姐妹俩相视一笑,往日里所有的隔阂与误会,都在这温馨的月色中烟消云散。她们聊到深夜,从儿时的趣事,到对未来的期许,无话不谈,仿佛要将过去错过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第二天一早,王宝珠带着完成的“百鸟朝凤”

图回夫家。临走前,她特意来到王宝钏的院中,依依不舍地说道:“宝钏,我走了。你在府中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记得派人给我送信。”

“姐姐放心,我会的。” 王宝钏笑着点头,“你到了夫家也要好好的,替我向婆婆问好。”

看着王宝珠离去的背影,王宝钏心中满是欣慰。前世,她因为薛平贵,失去了珍贵的姐妹情谊,这一世,她终于弥补了这个遗憾,重新赢回了姐姐的疼爱与信任。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宝珠只要有空,就会回相府看望王宝钏,每次都会带来许多夫家的特产和有趣的玩意儿。她还会在王父王母面前夸赞王宝钏,说她懂事、能干,让父母更加放心。

有一次,府中一位远房亲戚来做客,看到王宝钏整日忙着打理府中事务,不像其他大家闺秀那样只知享乐,便在背后议论她

“太过强势,以后难寻良配”。这话恰好被前来探望的王宝珠听到,她当即上前反驳,言辞犀利地维护王宝钏:“我妹妹懂事能干,愿意为家族分忧,这是好事,怎么就成了强势?倒是你,身为长辈,不仅不鼓励晚辈,反而背后说三道四,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长辈风范?”

那位远房亲戚被说得面红耳赤,再也不敢多言。王宝钏得知此事后,心中十分感动,特意找到王宝珠,轻声说道:“姐姐,谢谢你为我说话。”

王宝珠笑着说道:“咱们是姐妹,我不帮你帮谁?以后再有人敢说你的坏话,姐姐还帮你怼回去!”

看着姐姐坚定的眼神,王宝钏心中充满了温暖与力量。她知道,有家人的支持和姐姐的守护,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能勇敢面对。

化解了与姐姐的误会,重拾了姐妹情深,王宝钏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和快乐。她依旧每天坚持学习和打理府中事务,不断提升自己,同时也用心守护着身边的家人。她知道,这一世,她不仅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还要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让相府的荣光得以延续,让家人都能平安喜乐。

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洒在相府的庭院里,也洒在王宝钏的心中。她站在庭院中,看着院中盛开的桃花,脸上露出了从容而自信的笑容。她的人生,正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前进,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美好在等待着她。

初夏的清晨,相府的庭院被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清香。王宝钏刚结束晨读,正坐在窗前整理昨日记录的府中账目,春桃端着一碗刚沏好的碧螺春走进来,轻声说道:“小姐,刚喝些茶解解乏吧,您都看了一早上账本了。”

王宝钏放下手中的毛笔,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中泛起一阵暖意。自从及笄礼后拒绝见薛平贵,这一个多月来,她一心扑在学习和管家事务上,日子过得充实而平静,几乎快要忘记那个曾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男人。

可她没想到,薛平贵竟如此执着,不肯轻易放弃。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紧接着,负责门房值守的小厮匆匆跑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封用粉色信笺封装的书信,神色有些为难地说道:“三小姐,门外有一位自称是薛平贵公子的随从,说受他家公子所托,送来这封书信,一定要亲手交给您。”

听到“薛平贵”

三个字,王宝钏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还以为薛平贵经过上次的拒绝,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放弃,反而还托人送信,真是执迷不悟。

“把信拿来。” 王宝钏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小厮连忙将书信递了过来,王宝钏接过信,只看了一眼信封上那略显潦草的字迹,便皱起了眉头。信封上没有写收信人的名字,只在封口处画了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显然是薛平贵的手笔。前世,她就是被这样看似浪漫的小举动迷惑,以为他是个心思细腻的有情人,如今想来,只觉得可笑又可气。

“小姐,这信……” 春桃站在一旁,看着王宝钏手中的书信,脸上满是担忧。她知道小姐不愿与薛平贵有牵扯,可这信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引来更多麻烦。

王宝钏没有拆开信,甚至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将信放在桌上,语气坚定地对小厮说道:“你去告诉那个随从,这封信我不能收,让他把信带回去还给薛平贵。另外,转告薛公子,我与他素无往来,以后不必再送这些无用之物,免得扰了相府的清净。”

小厮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道:“三小姐,这……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那随从说,他家公子特意嘱咐,一定要让您收下这封信,若是您不肯收,他不好回去复命。”

“有什么不好的?” 王宝钏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小厮,“相府自有相府的规矩,岂是外人能随意打扰的?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去做,出了任何事情,我来担着。”

小厮见王宝钏态度坚决,不敢再多说,连忙点头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说完,便拿起桌上的书信,匆匆退了出去。

春桃看着小厮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说道:“小姐,您说薛平贵会不会就此罢休啊?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王宝钏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语气冷淡地说道:“他会不会罢休,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但我们能决定的是,绝不能让他有任何机会靠近我。这封信我虽然没拆,但也能猜到里面写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些花言巧语,想哄骗我回心转意。前世我就是被这些虚假的甜言蜜语蒙蔽了双眼,这一世,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春桃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地说道:“可万一薛平贵不死心,下次亲自来府中拜访,或者用其他方式纠缠您,那可怎么办啊?”

王宝钏放下茶杯,沉吟片刻,说道:“你说得有道理,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这样,你去把管家王伯请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他。”

“是,奴婢这就去。” 春桃连忙转身,快步走出了院子。

没过多久,管家王伯便跟着春桃来到了王宝钏的院中。王伯是相府的老管家,在相府待了几十年,为人正直可靠,深得王父王母的信任,府中的大小事务几乎都由他打理。

“老奴参见三小姐。” 王伯走到王宝钏面前,恭敬地行礼。

“王伯不必多礼,快请坐。”

王宝钏示意王伯坐下,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王伯,今日找您来,是有件事情想麻烦您。方才薛平贵派人送来一封书信,我已经让小厮退回去了。但我担心他日后还会用其他方式纠缠,所以想请您多费心,加强府门的值守,若是薛平贵再来府中拜访,无论他用什么理由,都不要让他进来。另外,也请您派人转告薛平贵,说我与他身份悬殊,绝无可能,让他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免得自讨没趣。”

王伯闻言,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也听说过薛平贵这个人,知道他之前曾多次想接近三小姐,只是没想到三小姐对他的态度竟如此坚决。

“三小姐放心,老奴明白您的意思了。”

王伯连忙说道,“老奴这就去吩咐门房的小厮,加强值守,若是薛平贵再来,定不让他踏入相府半步。另外,老奴也会亲自派人去转告薛平贵,让他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王宝钏点了点头,又叮嘱道:“王伯,此事还请您低调处理,不要声张,免得传出去影响不好。尤其是不要让父亲母亲知道,他们若是知道了,定会为我担心。”

“老奴明白,三小姐放心,老奴会处理好的,绝不会让此事影响到相府的声誉,也不会让老爷夫人担心。” 王伯恭敬地应道。

“那就多谢王伯了。” 王宝钏笑着说道,“若是日后有什么情况,还请您及时告知我。”

“是,老奴遵命。” 王伯说完,便起身向王宝钏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院子。

看着王伯离去的背影,王宝钏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有王伯帮忙打理,她相信薛平贵很难再有机会靠近相府,更别说纠缠她了。

可她没想到,薛平贵的执着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当天下午,王宝钏正在房间里研读《资治通鉴》,春桃匆匆跑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小姐,不好了,薛平贵亲自来了府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走,还说一定要见到您才肯离开,门房的小厮拦都拦不住。”

王宝钏手中的书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薛平贵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被拒绝了一次又一次,还敢亲自来相府门口纠缠,简直是得寸进尺!

“走,我们去看看。” 王宝钏站起身,语气冰冷地说道。

春桃连忙跟上,担心地说道:“小姐,您可千万不要出去见他啊,免得他又用花言巧语迷惑您。”

“放心,我不会见他的。” 王宝钏说道,“我只是去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也好让他彻底死心。”

两人快步来到相府的正门附近,躲在影壁后面,悄悄观察着门口的情况。只见薛平贵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手中还拿着一个布包,站在相府门口,正与门房的小厮争执。

“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三小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薛平贵的声音有些激动,脸上带着几分急切,“我知道三小姐之前拒绝见我,是因为误会了我,只要让我见到她,我一定能解释清楚的!”

“薛公子,不是小的不让您进去,实在是三小姐有吩咐,说不愿意见您,还请您不要为难小的。” 门房小厮一脸为难地说道,拦在薛平贵面前,不让他靠近。

“我不管,今日我一定要见到三小姐!” 薛平贵说着,就要推开小厮往里闯。

就在这时,管家王伯匆匆赶来,他看到薛平贵,脸色一沉,语气严肃地说道:“薛公子,请你自重!相府乃是朝廷重臣府邸,岂容你在此撒野?三小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与你身份悬殊,绝无可能,你还是早些回去,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了!”

薛平贵看到王伯,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很快又坚定地说道:“王管家,我知道您是相府的老管家,说话有分量。可我是真心喜欢三小姐,我对三小姐的心意天地可鉴,只要能让我见到三小姐,哪怕只是说几句话,我也心满意足了。”

“薛公子,休要再提!”

王伯语气严厉地说道,“三小姐心意已决,你就算在这里等到天黑,也见不到三小姐。若是你再在此纠缠不休,影响了相府的声誉,休怪老奴不客气,派人将你送到官府处置!”

薛平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相府的人态度竟如此强硬。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下去,王宝钏总会被他的诚意打动,可现在看来,他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躲在影壁后的王宝钏,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看着薛平贵那副故作深情的模样,心中充满了厌恶。前世,她就是被这副假象迷惑,以为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可实际上,他不过是个自私自利、只想攀附权贵的小人。

“我们回去吧。” 王宝钏对春桃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她知道,有王伯在这里,薛平贵翻不起什么浪花,很快就会自行离开。

两人转身回到院子,刚坐下没多久,王伯就回来了。

“三小姐,薛平贵已经走了。” 王伯说道,“老奴按照您的吩咐,言辞严厉地警告了他,他见实在没有机会见到您,又怕老奴真的派人将他送到官府,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王宝钏点了点头,说道:“辛苦王伯了。不过,我担心他只是暂时离开,日后还会再来纠缠,还请王伯继续加强府门的值守,不要掉以轻心。”

“三小姐放心,老奴已经吩咐下去了,日后会加倍留意,绝不让薛平贵再有机会靠近相府。” 王伯恭敬地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薛平贵果然没有再来相府门口纠缠,王宝钏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以为他终于彻底死心了。可她没想到,薛平贵竟还不死心,又想出了其他的法子。

这日,王宝钏陪着王母去城外的慈云寺上香。慈云寺是京城有名的寺庙,香火旺盛,许多达官贵人都会来这里上香祈福。

上完香后,王母在寺庙的客堂与住持交谈,王宝钏便带着春桃在寺庙的庭院里散步。庭院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环境清幽,空气清新,让人心情舒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走廊上,正是薛平贵。他显然也看到了王宝钏,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快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春桃看到薛平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忙挡在王宝钏面前,警惕地说道:“薛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家小姐不想见你,请你马上离开!”

薛平贵没有理会春桃,目光紧紧地盯着王宝钏,脸上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说道:“三小姐,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可我是真心喜欢你,我特意在这里等你,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我知道你觉得我们身份悬殊,可我发誓,我一定会努力上进,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让你过上好日子,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王宝钏看着薛平贵那副虚伪的嘴脸,心中一阵恶心。她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语气冰冷地说道:“薛公子,请你自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与你素无往来,绝无可能,你还是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了。今日我是陪母亲来上香祈福的,不想与你在此争执,还请你马上离开,不要扰了这里的清净,也不要让我母亲看到你,免得她老人家生气。”

“三小姐,我……” 薛平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王宝钏严厉的眼神打断。

“薛公子,你若是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客气!”

王宝钏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里是佛门圣地,岂容你在此胡搅蛮缠?若是让寺庙的住持或是其他香客看到,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你若是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赶紧离开!”

薛平贵看着王宝钏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逐渐投来的异样目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底气。他知道,在这里纠缠下去,不仅不会得到王宝钏的好感,反而会让自己颜面尽失,甚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好,我走,我走。” 薛平贵咬了咬牙,深深地看了王宝钏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甘和怨恨,然后转身匆匆离开了。

看着薛平贵离去的背影,春桃松了一口气,担忧地说道:“小姐,您刚才真是太勇敢了。不过,薛平贵这次被您赶走,会不会还会用其他方式纠缠您啊?”

王宝钏轻轻拍了拍春桃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他接连被拒绝了这么多次,应该也会意识到,无论他怎么做,我都不会改变主意,想必以后不会再来纠缠了。就算他还不死心,我们也有应对的办法,不会让他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王宝钏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她了解薛平贵的性格,他自私自利,又极好面子,这次被自己当众拒绝,心中定然会心生怨恨,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报复的事情。不过,她也并不害怕,经历过前世的磨难,她早已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少女,无论薛平贵耍什么花样,她都有信心应对。

回到相府后,王宝钏将在慈云寺遇到薛平贵的事情告诉了王伯,并叮嘱他继续加强府中的安保,防止薛平贵暗中报复。王伯连忙应下,表示会多加留意,确保相府和王宝钏的安全。

接下来的日子里,薛平贵果然没有再来纠缠,也没有做出任何报复的举动。王宝钏渐渐放下心来,她知道,薛平贵应该是彻底死心了,终于不会再打扰她的生活了。

摆脱了薛平贵的纠缠,王宝钏的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她依旧每天坚持学习和打理府中事务,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同时也用心陪伴家人,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她知道,这只是她改变命运的一个小小的胜利,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她。但她有信心,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以及家人的支持,她一定能够克服所有困难,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一个没有遗憾、充满光明的人生。

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王宝钏的身上,也洒在她手中的书本上。她抬起头,看着窗外盛开的栀子花,脸上露出了从容而自信的笑容。她的未来,正像这初夏的阳光一样,充满了希望和温暖。

盛夏的相府,庭院里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浓密的枝叶遮挡住炙热的阳光,投下一片斑驳的树荫。王宝钏提着裙摆,快步穿过庭院,朝着母亲的正房走去。自从摆脱了薛平贵的纠缠,她便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管家之道中,每日除了晨读,便是跟着母亲处理府中大小事务,日子过得充实而有意义。

走到正房门口,丫鬟连忙上前通报,片刻后,便听到王母温柔的声音传来:“让宝钏进来吧。”

王宝钏推门而入,只见王母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账册,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驱散了夏日的燥热,让人感觉格外清爽。

“母亲,女儿来了。” 王宝钏走上前,恭敬地行礼。

王母抬起头,看到王宝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招手说道:“快过来坐,刚去账房核对完上月的账目,正有些累呢。”

王宝钏在软榻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母亲手中的账册,好奇地问道:“母亲,您是在核对府中采买的账目吗?女儿能不能跟着您一起看,也学习学习如何记账核账?”

王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前她还担心宝钏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她竟如此认真,主动提出要学习记账。她笑着点了点头,将账册递给王宝钏:“当然可以,这账册你拿去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母亲。记账核账是管家的基础,只有把账目理清楚,才能知道府中的收支情况,避免出现差错。”

王宝钏接过账册,小心翼翼地翻开。账册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府中每月的各项开支,从食材采买到衣物制作,再到下人月钱,每一笔都写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她仔细地翻看着,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轻声向母亲请教。

王母耐心地为她讲解,从记账的格式到核账的方法,一一细细说明。王宝钏听得十分认真,不时点头回应,还拿出纸笔,将重要的知识点记录下来。她发现,看似简单的记账核账,其实蕴含着许多学问,不仅要细心,还要有耐心,稍有不慎,便可能出现差错,给府中造成损失。

不知不觉间,一个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王宝钏合上账册,心中对管家之道有了更深的理解,她笑着对王母说道:“多谢母亲教导,女儿今天学到了很多东西,以前总觉得管家是件简单的事情,现在才知道,这里面的学问可真不少。”

王母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笑着说道:“你能明白就好。管家不仅要会记账核账,还要懂得采买、人员管理等诸多事务,这些都需要慢慢学习,急不得。以后你每天都来母亲这里,母亲一点点教你,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独当一面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宝钏每天都会准时来到母亲的正房,跟着母亲学习管家事务。从如何挑选新鲜的食材,到如何管理府中的下人;从如何安排府中的日常用度,到如何应对突发的状况,她都一一认真学习,丝毫不敢懈怠。

王母见她学习刻苦,进步飞快,心中十分高兴,也越发愿意将管家的诀窍传授给她。有时候,遇到府中采买的事情,王母还会特意带上王宝钏,让她亲自去市场上了解行情,积累经验。

这日,府中需要采买一批绸缎,用于制作全家人的秋冬衣物。以往,这类采买事务都是由管家王伯负责,王母考虑到王宝钏正在学习采买,便决定让她跟着王伯一起去,熟悉采买的流程。

“宝钏,这次采买绸缎,你就跟着王伯一起去。到了市场上,多看看,多问问,了解一下不同绸缎的品质和价格,积累些经验。”

出发前,王母叮嘱道,“记住,采买不仅要注重品质,还要考虑价格,能省则省,但也不能为了省钱而买劣质的东西,以免影响衣物的质量。”

“女儿记住了,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会认真学习,不会让您失望的。” 王宝钏恭敬地应道。

随后,王宝钏便跟着王伯,带着几个负责搬运的小厮,朝着京城最大的绸缎市场——

锦绣坊而去。锦绣坊位于京城的繁华地段,这里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绸缎商人,各种品质、各种花色的绸缎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刚走进锦绣坊,王伯便熟门熟路地朝着一家名为“祥云绸缎庄” 的店铺走去。这家店铺是相府常年合作的绸缎庄,品质有保障,价格也相对合理。

店铺老板看到王伯,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王管家,您来了!是不是相府又要采买绸缎了?”

“是啊,张老板,这次需要采买一批上等的绸缎,用于制作秋冬衣物,你把最好的绸缎都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王伯笑着说道。

张老板连忙应道:“好嘞,您稍等,我这就去拿。” 说完,便转身走进内堂,很快便捧着几匹色彩鲜艳、质地柔软的绸缎走了出来。

“王管家,您看,这是今年最新的云锦,颜色鲜亮,质地柔软,而且保暖性极好,最适合制作秋冬衣物了。还有这匹蜀锦,上面绣着精美的缠枝莲图案,无论是做外衣还是做衬里,都非常合适。”

张老板一边展示着绸缎,一边介绍道。

王伯拿起绸缎,仔细地查看质地和做工,又询问了价格。张老板笑着说道:“王管家,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我也不跟您绕圈子,这云锦每匹五十两银子,蜀锦每匹四十五两银子,您看怎么样?”

王伯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张老板,去年这个时候,云锦的价格才四十五两银子一匹,蜀锦才四十两银子一匹,今年怎么涨了这么多?”

张老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说道:“王管家,您也知道,今年南方遭遇了水灾,绸缎的原材料短缺,价格自然就涨上去了。我这还是给您的优惠价呢,要是换了别人,价格还得更高。”

王伯沉吟片刻,转头看向王宝钏,问道:“三小姐,您觉得这价格怎么样?”

王宝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一匹云锦,仔细地查看起来。她的手指轻轻拂过绸缎的表面,感受着绸缎的质地,又仔细观察着绸缎的色泽和纹路。前世,她在寒窑中为了生计,曾跟着其他妇人一起做过针线活,对绸缎的品质也有一定的了解。而且,这几日跟着母亲学习采买,她也特意了解了京城绸缎市场的行情,知道今年虽然原材料短缺,但价格也不会涨得这么离谱。

“张老板,您这价格恐怕不太实在吧?”

王宝钏抬起头,看着张老板,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前几日听说,城南的‘锦绣绸缎庄’,同样品质的云锦,每匹才四十六两银子,蜀锦每匹才四十二两银子。您这价格,比他们高出了不少啊。”

张老板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这位相府的三小姐竟然对市场行情如此了解。他干笑了两声,说道:“三小姐,您可能是听错了吧?‘锦绣绸缎庄’的绸缎品质可不如我们‘祥云绸缎庄’,他们的云锦虽然看起来颜色鲜亮,但质地比较薄,保暖性也差很多,根本不能和我们的相比。”

“是吗?”

王宝钏笑了笑,说道,“张老板,既然您这么说,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锦绣绸缎庄’看看,对比一下两家的绸缎品质和价格,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他们的绸缎品质不如您家,我们自然还会回来买您家的;可若是他们的绸缎品质和您家相当,价格却比您家低,那我们恐怕就要考虑一下了。”

张老板见王宝钏态度坚决,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中顿时有些慌了。他知道,“锦绣绸缎庄”

的绸缎品质虽然略逊于自家,但差距也不是很大,而且价格确实比自家低。若是真的去对比,自己肯定占不到便宜,甚至还会失去相府这个大客户。

“三小姐,您别着急啊。”

张老板连忙说道,“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有话好商量。您看这样行不行,云锦每匹四十七两银子,蜀锦每匹四十三两银子,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低价格了,再低我就要亏本了。”

王宝钏摇了摇头,说道:“张老板,您这价格还是太高了。我知道您做生意也不容易,但我们相府采买的数量不少,这次需要采买二十匹云锦和三十匹蜀锦,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您若是能给出实在的价格,我们以后还会继续在您家采买;可若是您执意要高价,那我们也只能另寻他家了。”

王伯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佩服。他没想到,三小姐不仅对市场行情了解得如此清楚,而且在谈判时也如此有章法,既不卑不亢,又能抓住对方的要害,让对方不得不让步。

张老板犹豫了片刻,心中盘算着:相府是大客户,每年都会采买大量的绸缎,若是因为这几两银子失去这个客户,实在是得不偿失。而且,这位三小姐看起来精明能干,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若是再坚持高价,恐怕真的会失去这笔生意。

“好吧,三小姐,算您厉害!” 张老板咬了咬牙,说道,“云锦每匹四十六两银子,蜀锦每匹四十二两银子,这是我能给出的最低价格了,再多一分,我就真的亏本了。”

王宝钏点了点头,说道:“好,就按这个价格。不过,我们还有一个要求,就是这些绸缎必须在三日内送到相府,而且要保证绸缎的品质,若是发现有残次品,我们可是要退货的。”

“没问题,三小姐您放心,我保证在三日内将绸缎送到相府,而且绝对不会有残次品。” 张老板连忙应道,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保住了这笔生意。

随后,王伯便与张老板签订了采买契约,约定好送货时间和付款方式。走出

“祥云绸缎庄”,王伯忍不住对王宝钏说道:“三小姐,您今天真是太厉害了!不仅摸清了市场行情,还成功地压低了价格,比我们预期的节省了不少开支。老奴真是佩服!”

王宝钏笑了笑,说道:“王伯您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其实,只要多了解市场行情,掌握好谈判的技巧,就能买到物美价廉的东西。以后采买的时候,我们还要多对比几家店铺,这样才能买到最划算的东西,为府中节省开支。”

王伯点了点头,说道:“三小姐说得有道理。以后采买的事情,老奴一定多向您请教。”

回到相府后,王宝钏将采买绸缎的事情向母亲做了汇报,包括绸缎的品质、价格以及节省的开支。王母听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说道:“宝钏,你真是太棒了!第一次跟着采买,就能做得这么好,不仅买到了优质的绸缎,还节省了不少开支,真是有管家之才啊!”

“母亲过奖了,女儿只是运气好,刚好了解到市场行情而已。” 王宝钏谦虚地说道。

“这可不是运气好,而是你用心学习的结果。” 王母笑着说道,“你能有这样的成绩,母亲非常高兴。晚上你父亲回来,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也高兴高兴。”

果然,晚上王父回到府中,王母便将王宝钏采买绸缎的事情告诉了他。王父听后,眼中满是赞赏,看着王宝钏说道:“宝钏,没想到你不仅学习刻苦,在管家方面也这么有天赋。能够凭借对市场行情的了解,以更低的价格买到更好的绸缎,节省府中开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来,父亲之前还是小看你了。”

“父亲,女儿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以后还需要父亲和母亲多多教导。” 王宝钏恭敬地说道。

王父点了点头,说道:“好,好,以后府中的一些管家事务,你就多跟着你母亲学习,遇到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问父亲。父亲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管家,为父亲和母亲分担更多的压力。”

得到父母的认可和称赞,王宝钏心中十分高兴。她知道,这只是她学习管家之道的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知识和技能需要学习。但她有信心,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地努力,就一定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管家,为家族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宝钏更加努力地学习管家之道。她不仅跟着母亲处理府中的日常事务,还主动向王伯请教采买和人员管理方面的经验。她将学到的知识运用到实际事务中,不断总结经验教训,进步越来越快。

府中的下人也渐渐发现,这位三小姐不仅变得懂事能干,而且在处理府中事务时,公正公平,赏罚分明,对下人也十分体恤。因此,大家对她也越发尊敬,处理事务时也更加尽心尽力。

王母看着王宝钏的变化,心中满是欣慰。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娇憨任性的小姑娘,而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为家族分忧的好女儿。

而王宝钏也明白,学习管家之道,不仅是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更是为了守护好自己的家人和家族。前世的她,因为不懂管家之道,嫁给薛平贵后,连一个小小的寒窑都打理不好,最终落得凄惨的下场。这一世,她一定要学好管家之道,将相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家人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盛夏的夜晚,月光皎洁,洒在相府的庭院里。王宝钏坐在窗前,看着手中的管家典籍,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就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金秋九月,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京城一年一度的中秋庙会如期而至,从城南的朱雀大街到城北的鼓楼广场,整条街上张灯结彩,人头攒动,处处洋溢着热闹喜庆的氛围。沿街的商铺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各种小吃摊前香气四溢,糖画、糖葫芦、桂花糕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还有杂耍艺人在街头表演着喷火、耍刀,引得围观群众阵阵喝彩,一派繁华盛景。

相府里,王宝钏正坐在梳妆台前,春桃为她梳理着长发。今日家人要带她去逛庙会,她特意挑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襦裙,裙摆绣着精致的银杏叶图案,腰间系着一条藕荷色的腰带,坠着一枚小巧的玉佩,显得既活泼又不失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

“小姐,您今天可真好看,这鹅黄色衬得您皮肤更白了。”

春桃一边为王宝钏绾发,一边笑着说道,“听说今年的中秋庙会比往年更热闹,还有西域来的商人带来了好多新奇的玩意儿,咱们今天一定要好好逛逛。”

王宝钏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期待:“是啊,我也很久没去逛过庙会了,正好今天天气好,咱们可以多走走,看看热闹。”

自从专注于学习管家之道后,她几乎整日待在府中,很少有机会外出游玩。这次能和家人一起去逛庙会,既能放松心情,又能感受京城的烟火气息,她心中自然十分高兴。

很快,王宝钏便收拾妥当,来到前院与家人汇合。王父身着一身藏青色的锦袍,精神矍铄;王母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长裙,气质优雅;姐姐王宝珠也特意从夫家赶来,身着粉色襦裙,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宝钏来了,快过来。” 王母看到王宝钏,连忙招手,“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再晚些街上人就更多了。”

“母亲,我准备好了。” 王宝钏走上前,挽住王母的胳膊,笑着说道。

一行人坐上马车,朝着庙会的方向驶去。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透过车窗,王宝钏能看到外面热闹的景象: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孩子们拿着风车奔跑嬉戏,姑娘们三五成群地挑选着首饰胭脂,处处充满了欢声笑语。

“想当年,我和你父亲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中秋庙会上。”

王母看着窗外的景象,脸上露出回忆的笑容,“那时候你父亲还是个年轻的举子,穿着一身青布长衫,在灯谜摊前苦思冥想,样子别提多认真了。”

王父闻言,笑着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当时我好不容易猜出了灯谜,你却非要抢我的奖品,说那支珠钗更适合你。”

“谁让你笨,猜了半天都猜不出来,我帮你猜出来了,奖品自然该归我。” 王母娇嗔地说道。

看着父母之间温馨的互动,王宝钏和王宝珠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车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格外融洽。

没过多久,马车便到达了庙会所在地。众人下车后,便融入了热闹的人群中。王父和王母走在前面,不时停下来看看街边的商铺;王宝钏和王宝珠则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象。

“姐姐,你看那个糖画,好精致啊!”

王宝钏指着不远处的糖画摊,兴奋地说道。只见摊主手持一个小铜勺,舀起融化的糖稀,在光滑的石板上飞快地勾勒着,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便出现在石板上,引得围观群众阵阵赞叹。

王宝珠笑着说道:“喜欢就买一个,咱们小时候,你每次逛庙会都要缠着母亲给你买糖画。”

王宝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上前,对摊主说道:“老板,麻烦您给我做一个凤凰形状的糖画。”

摊主连忙应道:“好嘞,姑娘您稍等。” 说着,便拿起铜勺,熟练地制作起来。不一会儿,一只晶莹剔透的凤凰糖画便做好了,摊主小心翼翼地用竹签挑起,递给王宝钏。

王宝钏接过糖画,心中满是欢喜,轻轻舔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两人继续往前走,来到一个首饰摊前。摊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首饰,珍珠耳坠、玉石手镯、银质发簪,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王宝珠拿起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发簪,在镜前比划了一下,问道:“宝钏,你看这支发簪好看吗?我觉得很适合母亲。”

王宝钏凑过去一看,只见那支发簪做工精致,红宝石色泽鲜艳,确实很适合母亲。她点了点头,说道:“姐姐,这支发簪真好看,母亲肯定会喜欢的。”

王宝珠笑着买下了发簪,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打算回去送给母亲。

两人正准备离开首饰摊,王宝钏无意间转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灯谜摊前。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青色长衫,身材挺拔,正是薛平贵!

薛平贵正站在灯谜摊前,似乎在和摊主说着什么,偶尔还转头朝着四周张望,眼神中带着几分四处搜寻的意味。显然,他也是来逛庙会的,而且很可能还在寻找机会接近自己。

看到薛平贵的那一刻,王宝钏的心猛地一紧,手中的糖画差点掉落在地上。前世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也是在这样热闹的庙会上,薛平贵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得温文尔雅,还帮她解围,让她对他产生了好感。可如今想来,那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骗局,目的就是为了攀附相府,实现自己的野心。

“宝钏,怎么了?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王宝珠察觉到王宝钏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王宝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情绪,用眼神示意王宝珠看向灯谜摊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姐姐,你看那个穿青色长衫的男人,他就是薛平贵。他好像在找我,我们快离开这里,别让他看到我们。”

王宝珠顺着王宝钏的目光看去,很快便认出了薛平贵。她脸色一变,连忙说道:“好,我们快走,别让他过来纠缠你。”

就在这时,薛平贵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转头看了过来。当他看到王宝钏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朝着这边走来,显然是想上前搭话。

“不好,他看到我们了,快跟我走!” 王宝钏心中一急,连忙拉着王宝珠的手,转身朝着另一条热闹的街道跑去。

两人快步穿梭在人群中,身后传来薛平贵的呼喊声:“三小姐,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王宝钏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跑得更快了。她知道,一旦被薛平贵追上,他肯定会用花言巧语纠缠自己,甚至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一些让她难堪的事情,影响她的名声。

王宝珠也紧紧地跟着王宝钏,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担心薛平贵追上来。好在街上人多,两人很快便钻进了一条挤满了人的小巷,成功地将薛平贵甩在了后面。

两人跑到小巷深处,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王宝钏扶着墙壁,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刚才的一幕让她至今心有余悸。

“吓死我了,还好我们跑得快,没让他追上。” 王宝珠拍着胸口,说道,“这个薛平贵,真是阴魂不散,都被拒绝了这么多次,竟然还不死心。”

王宝钏缓了口气,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以后我们出门,一定要更加小心,尽量避免再遇到他。”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快的音乐声,伴随着人群的欢呼声。两人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只见一群身着盛装的舞姬正在表演西域舞蹈,她们的舞姿优美,服饰华丽,引得围观群众阵阵喝彩。

“姐姐,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分散一下注意力,缓解缓解刚才的紧张。” 王宝钏说道。

王宝珠点了点头,两人挤入人群中,看着精彩的舞蹈表演。随着欢快的音乐,王宝钏心中的紧张和不安渐渐消散,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表演结束后,两人继续在庙会中闲逛。她们逛了首饰摊、布料摊、玩具摊,还品尝了各种特色小吃:软糯香甜的桂花糕、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外酥里嫩的炸糕……

每一样都让她们赞不绝口。

途中,王宝钏还特意为父母挑选了礼物:给父亲买了一把精致的折扇,扇面上画着山水图案,做工精美;给母亲买了一盒上好的胭脂,色泽鲜艳,香气宜人。

“妹妹,你真是有心了,父亲母亲收到这些礼物,一定会很高兴的。” 王宝珠看着王宝钏手中的礼物,笑着说道。

王宝钏笑着说道:“父母平日里为了家里的事情操劳,也该好好享受一下。这些礼物虽然不贵重,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两人逛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在约定的地点与王父王母汇合。王父手中拿着一个刚买的蛐蛐罐,显然是在逛庙会时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王母则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满了各种小吃,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你们两个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们好一会儿。” 王母看到王宝钏和王宝珠,连忙说道,“刚才我还看到薛平贵,他好像在找什么人,脸色不太好看,你们没遇到他吧?”

王宝钏心中一紧,连忙说道:“母亲,我们没遇到他。刚才我们去看西域舞蹈了,人太多,所以回来晚了。” 她不想让父母担心,便没有提起刚才遇到薛平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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