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俄亥俄州米德尔敦的破旧公寓里，十六岁的万斯被啤酒瓶砸碎的声响惊醒。隔壁母亲和她的新男友正打得不可开交，墙皮震得簌簌往下掉。他摸出枕头底下那本皱巴巴的《联邦党人文集》，熟练地塞上耳机——这是外婆上周在旧货市场花两美元淘来的救命稻草。"臭小子装什么文化人！"上周继父踹门而入时这么骂他，却不知道这男孩正用指甲在书页上抠出深深的血痕。
这个后来被称作"特朗普影子总统"的狠角色，人生开局简直比黑帮电影还惨。母亲贝弗的毒品注射器就藏在饼干罐里，五个同母异父的弟妹散落在不同收容所。但命运在1989年那个雪夜转了个弯——外婆多萝西举着猎枪轰走了上门讨债的毒贩，转头把冻得发抖的小万斯裹进掉毛的貂皮大衣："崽种，跟姥姥混！"这件从当铺赎回来的二手大衣，后来被万斯供在国会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
多萝西的野路子教育法能让现代教育家吓出心脏病。她教外孙用左轮手枪打靶的年纪，城里孩子还在玩芭比娃娃。"密歇根湖东岸的工厂全完蛋了，但华尔街那帮吸血鬼的游艇越来越大。"老太太边嚼烟草边教孩子看股票走势图，二手收音机里放着里根总统的演讲。有次万斯数学考了B，她直接拎着男孩去垃圾处理厂上夜班："闻闻看，这就是不读书的味道！"
海军陆战队的招募官至今记得2003年那个阴雨天。十九岁的万斯背着磨破边的登山包，包里装着外婆烤的苹果派。"小子，伊拉克可比你妈的戒毒所恐怖多了。"老兵故意吓他，却看见年轻人掏出本《孙子兵法》："长官，我研究过费卢杰的地形。"后来在摩苏尔前线，这个俄亥俄男孩靠着在贫民窟练就的生存本能，总能在炸弹落下前嗅到危险。
耶鲁法学院的精英们第一次见到万斯时，这个穿着不合身西装的退伍兵正在餐厅研究龙虾钳子。印度裔女友乌莎的父亲——那位孟买顶级律所合伙人后来回忆："他谈论钢铁关税的样子，就像我女儿谈论宝莱坞歌舞片。"在律所实习期间，万斯把同事喝下午茶的时间都用来背判例，有次通宵后直接穿着正装去晨跑，把中央公园的松鼠都看傻了。
《乡下人的悲歌》的初稿其实写在麦当劳的餐巾纸上。当时刚离婚的万斯坐在纽约时代广场的霓虹灯下，突然想起外婆说的"穷人的眼泪都是铁锈味的"。这本被十二家出版社拒稿的自传，最终在特朗普推特推荐后狂卖三百万册。有个细节很少人注意：书里所有人物都用真名，唯独那个总给他塞零花钱的便利店老板化名"史密斯先生"——去年大选时，这位八十岁的老人坐着轮椅去投了票。
今年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万斯那句"白宫椭圆办公室需要点俄亥俄的铁锈味"引爆全场。但台下坐着的老兵们更记得，他当参议员第一年就推动了《退伍军人心理健康法案》。有个参加过冲绳战役的九旬老兵颤巍巍地举手："孩子，我孙子的PTSD治疗费有着落了！"此刻台上的万斯突然切换回米德尔敦口音："老爷子，下回我带外婆做的苹果派来看您！"
俄亥俄河畔的废弃钢厂如今立着万斯的竞选广告牌，二十年前这里是他偷废铁换饭钱的地方。上个月他带着记者重访故地，从锈蚀的管道里掏出个生锈的铁皮盒——里面装着外婆的烟草袋和他第一次领圣餐的照片。当福克斯主播问及对华政策时，这个曾经靠中国义乌生产的圣诞装饰品摆地摊的男孩突然沉默了三秒："我父亲当年吸毒用的锡箔纸，背面印着'中国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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