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九一年的年底,常看江湖故事的老哥们应该都知道,四九城的仁义大哥,加代。
身边有很多的兄弟,而这帮兄弟们都各忙各的事儿,都有自己的生意,也都各有各自己的买卖。大家都挺忙的,可唯独好兄弟左帅闲着呢。
这左帅纯粹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做事一根筋,就长一个心眼儿,加代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别人谁也使唤不动他。
加代都跟他说过不是一回两回了:“帅啊,你看看有没有啥想干的买卖,要是相中啥了,你就吱声,别不好意思,跟哥没啥不好意思的,哥这边都能帮你?你瞧现在大家伙儿都有事干,我怕你心里不是滋味儿。”
左帅回应道:“哥,很快一切都会步入正轨啦,你放心吧。”
加代又说:“我这边提前给你打个电话,我看我这边物色出一个好地方,咱不在罗湖干,因为这一片的市场基本饱和了,都是我的客户,可不能抢我客户,咱直接去宝安区那一片,那儿还算空白,市场特别大!我听说最近开了一家电器城那边?兄弟,相信我的眼光。”
左帅笑了:“哥,我都听你的。”
加代拍板:“那行,就这么定了,咱哥俩走一个。”
啪嚓一碰杯!!
就这样,这事儿算是敲定下来了,不过事儿就出在这上头了。
哥俩当天晚上喝得那叫一个尽兴,最后是不醉不归。
但这件事呢,事先只有加代和邵伟知道,一点都没告诉左帅,一来是怕他多想,二来是想让邵伟做个顺水人情。
时间过得挺快,一转眼就到了星期三的晚上。
邵伟这边,货全都到了,一共来了六艘船,这都是他的,还都是小船。
给左帅留了一艘,自己还剩五艘。
说白了,这就是在给左帅送钱,没别的说法。
人家邵伟那可是看在加代的面子上,给左帅送钱呢。
这一艘艇上的货,成本价进货价就得十二三万。
要是卖出去,至少得翻上三四倍,还得看里边装的是啥东西,要是值钱的货,三四倍都不够翻的。
感觉差不多准备就绪了,邵伟直接就把电话给左帅打过去了:“哎,帅哥,我是邵伟。”
左帅回应:“邵伟啊,我听着呢,你说吧。”
邵伟接着说:“那什么,帅哥,你有时间来一趟呗,我在这个码头上呢,然后有个小事需要你帮忙。”
左帅回答:“没问题,说吧,我上厕所呢,你说吧,我这边领着兄弟去啊?你是不是跟人家干仗啦?那你看我这边用不用带着刀,把刚哥也叫上。”
邵伟赶忙解释:“不是干仗,我没惹事儿,不用带刀,我们也没跟人打仗,你就过来吧。”
邵伟又说道:“我这边有好事找你,你别拿刀,用不上,怪吓人的。”
左帅应道:“好嘞,一会儿见。”
俩人挂了电话,左帅直接就奔着码头来了。
邵伟提前过来的,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现在这打扮正经挺精神。
毕竟人家不差钱了,一个月都挣好几百万人能差这点儿嘛。
俩人这么一握手,左帅这一边环视了一圈,说:“邵伟,该说不说,你说买卖现在做的是真大啊,说说吧,你这大半夜的火急火燎给我打电话,到底什么事?”
邵伟回道:“哥,你看我这边来深圳也两年了,看我们这么赚钱,你不心动啊?。”
左帅说:“这有啥心动的?我看你们赚的多,我替你们感到高兴。但是我这个人吧,也不是说没什么大志向,我这个脑子也不行,跟你们比不了,我只能说,在背后帮你们摆摆事儿,保驾护航。”
邵伟又说:“话是这么说,但是哥!你就不为你自己想,你也得寻思寻思你手底下的兄弟,咱就不说别的,你看乔巴刚来多长时间呢?我说不好听的,他手底下那俩兄弟,你别不愿意听啊,从前那他妈是个啥玩意儿,我都看不起他,你知道不?我都不愿意瞅他,火车站扛大包的,跟你能比得了吗?他是模样能比得过你,还是说脑袋能比得过你,还是说身手能比得过你,他们凭什么?”
邵伟接着说道:“但是呢,现在不都比你有钱吗?你就别说乔巴了,手底下俩兄弟都比你有钱。那你以后咱不得考虑考虑成家立业吗?你不管自己,你不寻思寻思咱手底下的兄弟啊,那一年比一年大,二十来岁了,以后不娶媳妇啊,不买房子,不给人家彩礼呀。”
邵伟继续说:“再者说了,逢年过节,你不得给老爹老妈点钱吗?”
左帅回应:“哎,兄弟,你说的这些吧,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是做买卖我真不会。
邵伟道:“别着急,今天我来,我找你,就是说这个事儿,你跟我进来,来来来,你看,这里边所有的货全都是我的。”
邵伟然后又讲:“那一片里边应该都是电视机,全都归你了。”
左帅赶忙说:“你净扯淡,你这是给我干啥,我一人看不了那么多电视,兄弟,你这也太多了,你给我没有用,我往哪放啊。”
邵伟无奈地说:“帅哥,你看你就不跟我说,你这一根筋呢,我给你这些货,我当然是让你卖了,我能让你吃啊。”
邵伟又接着解释:“人家当时就说了,其实说实话,代哥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觉得即使是我不说,你也能猜出来个八九不离十,你不用感谢我,这一切全都是代哥让我做的,你这批货拿走以后,我算你成本价,你什么都不用管,你直接出去卖就完事了。”
邵伟继续说道:“钱的事你不用管,挣的钱都归你自己,而且你倒回了钱,足够你干下一批的买卖了,你够进下一批的货了,只要是你肯付出,我保证三个月,我邵伟保证不出三个月,兜里边指定能揣上一百万。”
左帅却犯愁了:“一百万倒是好,但是不行啊,我这拉走往哪放啊?该说不说你这……这我不要。
左帅这个脑袋,他真是一窍不通,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他还是不上道。
邵伟耐心地说:“车和地方我都帮你联系好了,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你也不用去想,你就回到中盛表行,开一辆货车过来,我教你把货拉走,放到指定的地点,放两天,别让水泡了,他就会直接给你钱。”
邵伟再补充道:“我这么说,你看你能明白了吗?我这边打电话帮你联系好了,他直接就去宝安区那一边新开了一家电器厂,你到那边以后,如果说想租的话,你就整一个档口最方便。就像我的那个一样,你不也去过吗?只要是把这个地方一支,逐渐就会有自己的客户,全国各地都会跑到你这块来进货的,你放心,我保证你挣钱就是了。”
左帅听后说:“我明白了!那行,那哥这边谢谢你了,你这帮了我大忙了,我来深圳这么长时间,除了我代哥给我钱,我还真是从来没想过这些。”
邵伟笑着回应:“帅哥,咱都是兄弟,理应互帮互助,跟我客气什么?”
左帅感激地说:“行了,整个货车拉走吧。”
左帅这个时候心里边那是万分的感谢,他也想挣钱,但是没有方向。
一切全都敲定下来了。
第二天,邵伟亲自带领着左帅来到了保安区。
这边新开了一个老大的电器城,位置也特别繁华,属于这边的一个中心地带。
这里边挨家挨户卖什么都都有,毕竟他是新开的,货还是非常齐全。
邵伟当时相中一个档口,能有个一百一二十平。
这个位置相对来说还是非常不错的,租金一年下来八万八,挺贵的了?九一年的时候租金一年八万八,大商场,这一切全都是人家邵伟给出的。
里边简单的装修完之后,买了点货架子,在这边附近又租了一个大库房,这也就差不多成型了,把这个货往里边一放,你真别说,还挺挺样。
“邵伟,真是帮了大忙了,他是真够意思,这里边给你整的绝对是井井有条。”
“这一看也差不多了,我得给你们开个小会,虽然说你们平常打的很厉害,但是做生意你们还得是听我的。
兄弟们,咱们现在也算是步入正轨了,不能像从前那样了,穿着打扮上,一定要注意,还有这个语言以及行为举止,你们也得多多注意,你得穿的正式一点。”
“明天统一这样,咱们家店员都穿一个白衬衫,身上纹身,最好是别往出露,态度一定要好。你记住顾客就是上帝,我再跟你们说一下产品的价格,跟我过来,这个索尼,咱这边批发价四千五,它来价比较高。”
“如果说有人想零售买,少六千不卖,你记住,少六千不卖。这个是佳能的四千,同样零售少六千不卖。”
说完这些,邵伟没少费力气,左帅这边也是一顿记,最后白扯,这帮人啥也记不住,把纸一扔。
问:“索尼多少钱?”
“八万。”
“佳能八千。”
价格卖的是乱七八糟。
但是你别看这样,反正是赔不上,那卖不好还卖不坏吗?
当年的电子产品还是非常挣钱的,绝对是暴利。
一个月都没用上,左帅这边赚的是盆满钵满,加上给邵伟和加代的,还有身边兄弟分了一些,自己基本上不剩下什么东西了,但是他也不在乎,挣钱的日子在后面呢。
你看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日子过的也算是非常的滋润。
代哥这边也放下心来。
但好景不长,这个事儿不就来了,罗湖区是你们的地盘,保安区可不是。
就在这一天的下午,左帅领着两个兄弟在这块看店,因为用不上这么多人,这几个兄弟们轮班值班。
领头的人长得膀大腰圆,一看就不带个好人样,肥的流油,大脑瓜子,小眼睛,大厚嘴唇子,给人感觉特别的埋汰,身边领着五六个兄弟,体格都挺健硕的,迈着小方步晃晃荡荡的往里边走。
这一进去,从头到尾开始要起保护费了,每家收的钱是不一样。主要是看面积,看规模,看挣多少钱,地方大的,收的多,地方小的收的少,但是基本上价格都在一千到五千,有的多的可能八千不等。
收着收着,这就收到左帅这边来了,这会正在这块吃着午餐,这帮人一看,这不是新开的店吗?晃晃荡荡的奔着这边就来了。
“哎,小子,说你呢,吃面条那个。”
左帅把头一抬起来说,“怎么了,相中哪个自己看。”
“什么玩意儿,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是干啥的,新来的吧?”
左帅一下就来气了,“你这个态度就不行,你跟我玩什么社会,大秃驴,你咋这么牛逼呢?”
这边把筷子往碗里边一摔,站起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领头人姓陈,叫陈明志,保安区飞鹰帮的大哥,这是飞鹰帮的二当家,他也是陈耀东的三叔。
你们可以去查查,在九一年和九二年的时候,这个帮派那属实属实是太牛逼了,那混的是太大了,自己手底下的每一个兄弟都有统一的标志。
在胸前,或者在胳膊上必须得纹一个老鹰,而且需要的人都是本地的,跟周广龙是一个意思。
周广龙这一边,我只要东北老乡,人家飞鹰帮,只要本地的兄弟。”
此时此刻,完全没把左帅当回事。“你瞅啥?”
“你妈的,我他妈说啥话,你听不懂啊,我他妈还得打你一顿呗。”
咱们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左帅支了一个这么大的摊子,轻易能跟他大动干戈吗?
就是打,也得知道因为啥吧!我也得知道你们是来干啥的,对不对?”
“啥意思?有话就说,整那逼出干啥。”
“听着,我们这边是收管理费的,你这个店儿面积大,已经是超过规格了,每个月给我交一万块钱。”
“他就是看左帅不顺眼,就是管你多要,你能咋的,你不给我就熊你。”
左帅混了这么多年的社会,“我他妈能不知道你是干啥的吗?我傻啊?”当时就笑了。
“收管理费是吧?用不着,这是我自己的店,用不着你帮我管理。我这货,也不是卖不出去,卖不出去,我他妈烧了,我他妈砸了,你不用管?赶紧他妈滚蛋,不用你们看店。”
帅哥那是打心底瞧不上他们,一帮乌合之众。
但是我还就真告诉你了,这帮人真就不是乌合之众,他还就真不是臭鱼烂虾,你听到后边你就知道了,那是大有来头。”
左帅说了这些话,人家能惯着他吗?
“你要是把我给支走了,从今以后这个地方我怎么收了,我怎么收别人的?”
“小崽子,你他妈是真不懂,还是说装不懂。”
正说话的同时,一步一步地向左帅这边靠,还拿肩膀撞他,“你他妈是干啥的?你他妈说话咋这么硬气?你他妈混哪头的?”
使劲这么推了两下,隐隐约约就看着左帅胸前的大纹身了。
左边纹的是个下山虎,特别的霸气!
那个时候的白衬衫也透,领头的陈明志看着了,说:“怎么的兄弟,看不出来,你也有纹身,混哪头的。”
他推左帅这两下,左帅就已经在怒火中烧了。
你现在跟个二皮脸似的,在这块笑嘻嘻的,他马上就要揍你了。
此时此刻,左帅就在这块忍,直勾勾的盯着他,“他一点都不自觉。”
“这也就是在我店里边,要是他妈在外边,老子他妈早就抽刀砍你了,我混你妈的,听好了,我他妈再重申一遍,没有保护费,我他妈也不用你保护我,凭啥给你,你他妈拿啥保护我?瞅你那个傻逼样,赶紧他妈滚,你别他妈等我打你身上,我耐心可有限。”
左帅身上这个劲头,就这个脾气,那是特别的霸气,“你千别把他惹怒了,他要是真急眼了,直接就他妈撕你脸皮,贼他妈狠!抓着你就是撕,他这一招跟他妈张春秋学的,你要是对手还行,你跟我俩真刀真枪好好干一下,就你们这些臭鱼烂虾,天天他妈在外边晒脸,我能不收拾你吗?
都已经这样了,一忍再忍的。
陈明志还舔个大脸怼上两句,“你这不就是在找揍吗?小子,你他妈打哪儿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听好了,我他妈是非鹰帮个二当家,我是来收钱的,我是来欺负你的,我是来收你保护费的。”
“即使是你不用我保护,这个钱,你也必须得往出拿。因为你在我的地盘上,你就得按照我的规矩办,说话做事不懂规矩的话,在外边可是要吃亏的小兄弟,你可是会挨打的,知道吗?”
说着还啪啪扇左帅。
“你再跟我说一遍来,你再打我一下!”
左帅回道:“你再打我一个试试。”
左帅这样,陈志明他也懵逼了,也他妈急眼了,我身后六七个兄弟,我怕你啥?你今天要是不给我的话,我他妈揍你就完事了。我不存在说打不过你,我把你家店都给你砸了。
直勾勾的奔着这边就要往上冲,左帅反应也快,拎起桌上的啤酒瓶子,二话不说,从腰这个位置抡圆了三百六十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照着陈明志的太阳穴上,那就是嘎巴一下子,直接就他妈给打懵逼啦!“满脑瓜子上边全都是玻璃碴子,都扎在脸上了,全都是血。”
就这左帅还他妈不罢休,拿着手里仅存的一半玻璃碴子,照着陈明志的胸前就是一顿的扎,把自己这个手都给划出血了,真他妈急眼了。
但是这老家伙长得皮糙肉厚,贼他妈膀,贼他妈胖,满身的横肉,咋也没咋地。
毕竟不像说这个小卡簧,左帅一看这个东西劲儿也不够大。
我他妈怼上你两下,你咋也不咋地,我这口恶气也他妈没出!转头直接奔着柜台上就来了。
陈明志身后的兄弟,就以为左帅要跑,一个个,顺着后腰把这个小卡簧就给瞪出来了,冲着左帅就来了。
“但是没成想左帅这一边他可不是跑,他直接走到了后边的柜台里边,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士刀扑啦一下就给你拽出来了,这是走到哪儿带到哪,拎着以防万一,而且是特殊材料定制的,特别快。”
这帮小子冲他冲过来的同时,他也奔着前方迎上去,喊着:“你妈的,你他妈看我今天斩不斩你就完事儿了。”
武士刀左帅这么拿,那直接就是压低重心,一个转身回首这么一甩,哗啦,就是一下子,从你左肩膀一直滑到了右肩膀。
你能齐齐的看着一条大印子,紧接着血,哇哇往出涌,一排一排的往出涌。”
抬脚,直接就是一个大正踢,扑通一下子,直接就把你给踹翻了,“真他妈狠。”
紧接着从侧面过来一个小子,这家伙挺愣,而且他非常灵巧,稍稍有些会打,左帅砍他的第一下,这家伙躲过去了,拿着手里边的小三角扎,冲着左帅就过来了。
左帅这一边往后边连连的退了四五步,压低重心,双手握着武士刀准备好了,等你来的时候,哗啦,就是一下子,直接一扫,手腕齐整整的就被砍掉了。
这个动作有多快,就是瞬间的事儿。
这小子都没反应过来,此时此刻还他妈往上冲呢,手上都是一个大窟窿,他停不下来了也反应不过来,直接往左帅的肚子上一怼,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看着自己的手已经是掉在地上了,往后退了两步,站不稳了,“死死的用衣服包住了自己的手,血都止不住。
啊……我的手,我的手,太他妈疼啦!。”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就是这么的快,身边还剩下几个好兄弟,看着这个阵仗,那太清楚了,“这小子他妈不是一般人,还他妈打个屁,赶紧撤吧!!。
你别说五六个,今天就是来十五六个,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你得会打,你对待左帅这种人,你必须得是练家子。”
这一会儿,躺在地上的陈志明已经是懵逼了,他领着兄弟出来收管理费的事儿没办明白,“你要说受伤也行,你被人打了,被人砍两刀都行,咱们去包扎一下,去缝一下,啥事没有!
但手被硬生生的剁了,这事儿可就不好玩了,他都顾不得疼了,拽着自己这个小兄弟就开始往后退。
此时此刻的左帅,那就是煞神附体,你们得赶紧跑,你跑慢了还不行。
他这个劲儿一上来,整不好,今天你们都走不。
真他妈吓坏了,屁滚尿流的跑两步,回头看一眼,跑两步,回头看一眼,生怕左帅冲过来。
这个时候已然是受到了惊吓,敌人在后边追你的时候,这种心情是非常发毛的,是很突突的!赶紧的把兄弟送到了医院。
左帅这一边根本就没当回事,但是你不当回事不行,人家这边毕竟是一个大帮派,你别说把人家这个手给嘎巴了,你就是把人家给打了也不行,你别说打了,不交保护费都不行,人家得过来找你要个说法。
陈志明这边二话没说,心里边非常清楚,这个事儿收不了场,赶紧把电话给自己大哥就打过去了。
他大哥是谁?也姓陈,就是飞鹰帮的老大叫陈启波。
“哥,电器城这边出事啦!。”
“你他妈慌什么,有什么可慌的。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遇到事情不要慌,慢慢想办法。”
“哥,不是我慌,这件事情我不得不慌,我们刚才来到电器城收保护费,开了一家新店,这小子太他妈猖狂啦,一言不合跟我们打起来啦,结果我被打了,而且阿豪整只手全都被剁掉啦!!。”
一听这话,陈启波一下就懵逼了,赶紧站起来,“在咱们的地盘上,敢他妈剁咱们的兄弟,他带多少人呐?”
“哥,就他一个人,手里边拿了一把武士刀,那就是生人勿近,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派兄弟过去。”
“行了行了。”
俩人电话一挂,陈启波也挺懵。
自从说帮派成立以来,这么狠的头子,很少见,一个人敢打这么多人,更少见。
旁边正巧有一个年轻的小子,直接上前一步,“二叔,啥情况,我看你接完电话,脸色不太对。”
“耀东,电器城那边出事了,你带点兄弟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我听说这小子挺他妈能打,你一会儿去一定要当心,人一定要带够,人多就不会出事儿。”
“放心吧!叔,有我在,什么事都没有,我他妈倒是想看看谁,他妈在咱们的地盘上造次,我看他是不想活啦!。”
话音刚落,领着身边将近三十来号的兄弟,开了三四台的面包车,奔着电器城就来了。
这一看就是社会人,穿着白色的小跨栏背心,有的光着个膀子,蓝色的牛仔裤,底下还是那种拖鞋,手里边拎的全都是大开山砍,可以说是气势如虹。
那么你看这一次是由陈耀东亲自带队。
此时此刻,他和加代手底下的兄弟还没有任何交集。
这可是日后杀得腥风血雨的老大,也是代哥身边最值得信任的好兄弟。
这个身高和代哥差不多,一米七七一米七八那样,也是小平头,长得挺黑,不算是特别壮,但是绝对够痞。
这一看就是个小大哥。
九一年的时候,他才二十来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奔着医院就来了。
你得先看看兄弟受伤什么样,这是流程啊,这是规矩。
这帮人手底下,总共有两个买卖,一个是赌场,“我没法明显说,你们应该都知道赌场是干啥的,一个是收购站。”
开车过来也就是十来分钟,往里边一进,受伤的是陈明志他三叔。
手掉那小子,此时此刻还在抢救室里边,还没推出来,刚跟他们混了半年不到,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三叔,你怎么样了?”
“耀东啊,三叔没事,我这都是皮外伤,脑袋得缝了五针,但是阿豪那可遭了殃了。大夫说了,接不上来,大好的前途,比你还小两岁,这可怎么整,我跟人家也没法交代啊。”
“你放心,三叔,那个人不还在电器城呢吗?我现在就过去找他。”
“耀东,等会儿,我跟你说,千万千万不能轻敌,你的手段三叔知道,绝对是没得说。但是人家这小子也不次,比你高比你壮,而且手上那把单刀用的是非常的漂亮,那一看就不是一般的角色。”
“他就是再厉害,咱们这个事该找不也得找吗?你也受伤了,阿豪手被剁了,我他妈能不找他吗?放心,有我在这块儿,大驴也在这块儿,啥事没有。”
他说的这个大驴,就是咱们故事当中,提到经常帮代哥办事的杀手。
大驴手段绝对是了得,人如其名,脸特别的长,长得麻麻赖赖的,就是贼他妈猛,贼他妈狠,那是真敢上。
“而且这小子劲还贼大,人家用的还不是一般的家伙!
你左帅有武士刀,人家也是练家子,用的是七孔大开山,这是号称飞鹰帮的双花红棍,也就是咱们俗称的金牌打手,实力绝对不凡,绝对是不容小觑。
那么奔着电器城可就来了,这一仗,又掀起了一阵的血雨腥风。
左帅,这一边也不得不去考虑,人家都说了,飞鹰帮的,你把人家整个手都给整掉了,能不找你吗?
所以也没走,一直等着,我他妈看你能把谁给找来。
“今天你要是能把我给撂倒,我他妈服你,但你要是技不如人,别怪我不客气,心狠手辣。”
正说着呢?陈耀东领着身后三十来个兄弟,已然是站在了电器城的门口。
左帅身边的兄弟心里边也惦记这回事,就怕人家找回来,一个劲儿的往门口看。
这一看不好,心里边一惊,“对面是来势汹汹,手里边全都拿着家伙事,往肩膀上一扛,而且人多势众。
帅哥,来了,来了,我估计是刚才那伙人,足足是有三十来号,咱们准备准备吧。”
左帅这一边也是不慌不忙的,两把武士刀往后肩膀上这么一扛,“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你就来吧。老子准备应战,就是这么的霸气。”
今天必定会有一场大战,但是我他妈也不惧你,我让你站着进来,爬着出去,你看一会儿左帅是怎么打他的。
左右邻居,此时此刻全都跑出来看了,瞧瞧,隔壁新来那小子,我就说他没有好嘚瑟吧?”
“一天破马张飞的,身边领着几个小兄弟,那不知道咋嘚瑟好了,惹上事儿了吧?人家飞鹰帮打过来了,他就三个人,人家对面三四十号,怎么打?”
“倒不是说咱们怂,其实每个月几千块钱,那就当是买个消停,那干买卖不就图个安稳吗?你没有必要去得罪他们,那不是聪明人,这小子也是的,年轻气盛,看着吧?今天百分之百完了。”
左帅这边一听,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回事儿,直接背上了双刀,两个往里边一插,身边就领着两个兄弟,大军和小宁。
大军比左帅的岁数还大五六岁,能打敢拼敢干。
但是这个脑子,他还不如左帅。小宁呢,他是个小机灵鬼,岁数不大,但是也没有什么主意,全都是武士刀,平常左帅都是教他们怎么用。
那么你看往出这么一来,陈耀东打眼一看,左帅就知道这小子绝对他妈不是一般炮,比我高,比我壮实。
此时此刻,三十来个齐整整的往左帅这边迎,双方距离呢逐渐在缩短,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但是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往前走,
“我就贴着你走。”
左帅这一边,只能说“我往后退一退,走一走。”
紧接着就被他们逼在了一个大楼的拐角处。
陈耀东这边直接往出一站,手里边也拎着一把大开山砍,这都是自己特殊定制的。
“兄弟,知道我们是来找你的吧,你也知道自己惹上事儿了吧,说说,这个事儿你想怎么解决?”
左帅特别霸气,“我三个人,你对面三十个人能咋的?我他妈就敢跟你磕,我他妈就敢跟你干。”
武士刀往后肩膀上一扛,“怎么解决,你说怎么解决?用我肩后边的双刀解决。”
陈耀东的三叔,陈明志直接就站出来了,因为就是左帅把他给揍了。
一个啤酒瓶子照着太阳穴嘎巴,就是一下子嘛!心里边那是愤愤不平。
你妈的小子,你他妈真是活够了,你他妈打我也就算了,下手这么狠,我兄弟整个手都他妈被你剁了,这个事儿,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左帅来了句:“你要你妈说法,你想让我说几遍,用我的双刀来解决。”
咱说,你别看人家陈耀东岁数小,他这个时候还是十分稳重的,有一种坐怀不乱的架势,比他三叔强多了,不像他三叔似的,破马张飞的,往出这么一站!
“你要是打,你也打不过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讨一个说法,你把我兄弟打了,手还给剁了,给三十万就完事了…你也别把自己命搭上,犯不上,三十万,一个手足够了。再者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宝安区这个地方有我们自己的规矩,整个电器城里边所有人都交保护费,为什么就你特殊,再者说了,出来做生意,避免不了有些摩擦,咱们这边黑白两道全都能摆,你有事儿我们绝对不会不管你,为什么不交?也不多,我们这边还能保你平安,何乐而不为呢?”
左帅看这小子,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不讨厌。
但是兄弟三个人被陈耀东三十来号都已经给围成一个半圆了,后边是墙,你必须得突破这个半圆,突破这个包围。
“如果说你等着人家这一边主动群体向你发起攻击,你今天必完。
他就是不把你给销户,也得给你们刨个皮开肉绽。
到时候你都不知道打谁,你都不知道怎么反击,所以说你必须得主动出击,你得占得一个主导地位。
左帅他没有直接往前冲,而是往前走了两步,走两步的同时,把自己的双刀直接就给抽出来了。
往前走两步,非常自然,双刀往出一抽,该说不说,就这个架势,就这个阵仗,就他妈这个士气,那是真精神。
左帅是怎么打他的呢?你要说这个做生意,左帅是不聪明,承认!!
但是在打仗上绝对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打你就跟打孙子似的,你大驴咋的?”
大驴就在旁边,他得保护陈耀东,能让陈耀东上吗?直接把陈耀东拦在了身后,上前一步。
可没成想,那左帅紧接着一转头,本来他是上前一步,伸手就把那武士战给拿起来了,接着转头就往后走,撒丫子就往后边冲刺,反着陈耀东的方向,“噔噔”就踏上了两步台阶,那身手老矫健了,借着身体那股惯性,“嗖”的一下就腾空而起了,猛地一跳,手里那两把刀“唰”的一甩,齐齐地背到身后头,然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恶狠狠的照着大驴就劈了过去,大驴那是完全招架不住,一点儿招都没有,就这一下子,这边的士气“蹭”就上来了。
那大驴也懵圈了,心想你左帅身边就俩人,你他妈还敢主动发起攻击,你是不是疯了?可就算心里这么想,那也招架不住,赶紧拎起那九孔大开山,左帅每砍他一下,他就往上边一扛,打一下,往后一躺,接着往后退一步,扛一下,再退一步,再躺一下,就这么一步一步往后退。
这俩人手里的刀,那可都是用特殊材料定制的,碰一块儿一摩擦,那火星子“噼里啪啦”直冒。
再看陈耀东身边那帮兄弟,那都白扯,根本就不敢往上冲。这可是大哥跟大哥之间的一场巅峰对决,他们这帮人只能在旁边干瞪眼儿!找不着下手的时机。
大驴长得那是贼他妈壮实,左帅,我跟你说,今儿个这大驴可算是占着先机了。
你就寻思寻思,要是换成这大驴拿着那七孔大开山劈你,那大刀“唰”一下砍过来,就你那两把小双刀,你能扛得住不?一下都扛不住,没毛病吧!
左帅这判断力还是挺准的。紧接着,左帅那是一个劲儿地往外使杀招,这就是会打架和不会打架的区别。
左帅这边拿着双刀,利用自个儿身体那惯性,用腰上那股劲儿带动着上身,在空中“唰”地画了个半圆,整个身体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然后“哐当”一下又转回来了,同时那两把双刀“噼里啪啦”就落下来了。大驴这边被打得是节节败退,下集,马上更新,,。
紧接着左帅又是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借着身体惯性,两把刀齐齐地朝着大驴的七孔大开山就劈了过去,就这么一招,反反复复整了五六遍,转了五六圈。
这时候的大驴,那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了,压根儿就找不着突破口,他也没那闲工夫去找,更破不了左帅的招儿。
因为左帅那速度老快了,爆发力也贼强。就他那双刀,说刺你哪儿,那绝对不带偏一点儿的,那就是稳准狠快。
别人拿刀打架那都是一下一下的,左帅这边可好,“叭叭叭叭”能砍两下。
陈耀东一看这哪行,心想着,我他妈领了三十个人来的,要是打不过他们三个,等回去以后,我这脸还要不要了,马上扯着嗓子喊:“来来来来,都他妈看啥呢?”“给我冲啊,打他!”
这话音刚落,三十来号人,整整齐齐手里都拎着大开山,冲着左帅和他身边的大军,还有小明就冲过来了。
这不完犊子了嘛?这他妈不就完蛋操了嘛,你就算再能打也没用,人家那边人多,占着优势呢,你咋整都不行。
那大军和小明一瞅,人家都嗷嗷往上冲了,奔着左帅那是举着家伙事儿就劈过来了。
他俩心里寻思着,咱也不能孬啊,也得往上冲,得硬着头皮上。
可他俩那三脚猫功夫,跟左帅能比得了吗?那纯粹就是瞎干。就他俩手里那家伙事儿,跟左帅的也差老远了,左帅那武士战,将近两万块钱买的,他俩那玩意儿,才花了将近两百块钱,可架不住对面人多。
眼瞅着这会儿,他俩身上那都挂彩了,眼瞅着都快撑不住了。
左帅心里也明白,心想着,我要是跟他们在这儿瞎蛮干,那我就是个傻狍子,三十个人打咱三个人,就算今儿个赵云在这儿,那也不好使,我得想招儿破这个局。
这一路打下来,左帅可一直压着大驴打呢,大驴一点儿还击的余地都没有,就光剩下挨砍的份儿了,都快被砍得差不多了。
左帅这边一直是往下劈,大驴那边拿着七孔大开山,就一个劲儿地往上扛。
心里想着,我得防着你往下劈,我不往上扛能行吗?我得借着这劲往上扛。
紧接着,左帅使了个劲儿,在空中画了个半圆,往上边这么一挑。大驴那边正使劲儿扛着呢,冷不丁这么一挑,那七孔大开山“哐当”一下,直接就从手上脱落了。
左帅这边可不含糊,紧接着助跑了两步,左脚“嗖”的一下腾空,右脚铆足了劲儿,“砰”的一下,直接就闷在了大驴的胸口上,这一下子那劲儿可太大了,大驴彻底就失去重心了,“噔噔”往后退了两步。
就这会儿,左帅把左手的武士战往后边一回鞘,眼瞅着这战斗就要结束了,右手的武士战,在手上挽了个老漂亮的手法了,“唰”的一下,利利索索地就架在了大驴的脖子上。
那武士战齐整整地就架在大驴脖子上了。“这场仗打得太他妈漂亮了。
兄弟,别动,刀剑无眼,你们再他妈敢往前冲一下,我可就把他销户了,都给我听着,所有人把手里的家伙事儿都他妈给我放下,你们这帮小子。”
这时候,那帮人直勾勾地看向了左帅,心里都寻思着,妈呀,这也太狠了,来的时候谁能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就别说他们了,这会儿最害怕的那肯定是大驴,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能不突突吗?人家这边只要稍微一使劲儿,那可就完犊子了,你就是往医院送晚一会儿,那都来不及了。
“兄弟,刀剑无眼,你们可得当心点儿。耀东,耀东,别打了,别打了,赶紧叫兄弟们把手里的家伙事儿都放下。”
眼瞅着脖子上这血,吧嗒吧嗒地就开始往地上淌了。
这时候陈耀东也紧张了,赶忙喊着:“兄弟,这个事儿,我不追究了,我不追究了,你从今往后咱再也不收你管理费了,行不行啊,你把我兄弟放开,你让他走!
好吧,你们听好了,我不想与你们为敌,从今往后咱井水不犯河水,我他妈好好做我的买卖,你们也别过来找茬,再他妈有一回,我他妈一刀扎死你们兄弟。”
“哎,兄弟,你别着急,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这话一出,左帅紧接着拿着武士战往后边退,边退还边摆着那姿势,看都不用看,那剑鞘就在后边,直接往后边,“咔”这么一插,那插得是稳准狠,一点儿都不带偏差的,真他妈霸气。
陈耀东和大驴瞅着左帅这架势,你不服那是真不行,等这帮人往出走的时候,看热闹的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全都懵圈了,一个个都跟那二傻子似的,心里直纳闷儿,不明白这他妈到底是啥狠角色。
陈耀东这边那是万般无奈,心里想:“妈的,走吧,不走还寻思啥呢?”
随后陈耀东扭头就走了,身边有人嘟囔着:“三叔,就他们三个人,咱咋还没拿下?”
陈耀东不耐烦地回道:“三个人咋的了,还看不出来吗?那是一般炮儿吗?”
“先回去吧,行不?从长计议,你们要是不甘心,你们去打去,反正我他妈是打不过了。”话音刚落,陈耀东转身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再看左帅这边,往商场里边一进,以前那些个小商小贩儿,可能之前还想着找他点儿事儿,故意为难为难他,瞅着他吊儿郎当的,就看不顺眼,想收拾收拾。
可今儿个,瞅着左帅这架势,好家伙,都他妈消停了,就跟煞神附体了似的,谁敢再去招惹他呀,一个个全都老老实实的,全他么都消停了。
这时候小明在旁边说了:“帅哥,你看实在不行的话,咱这个事儿跟代哥说一声呗,行不行?”
左帅一瞪眼:“别扯犊子,说啥,我也没受啥大伤,咱这边也没啥大事儿,并且他们不也承诺了,从今往后不来找茬了,也不收咱保护费了。你要跟代哥说完,他肯定又该担心了。你们俩记着,谁都不许说这个事儿,就咱仨知道就行,到时候反而又该出乱子了,,。”
这边,陈耀东领着一帮受伤的兄弟全都回来了,那一个个都挂彩了,而且有几个兄弟伤得还挺重。
就问了:“耀东啊,啥情况啊,这咋一个个都受伤了?我不是告诉你多带点儿人去嘛。”
陈耀东赶忙说道:“二叔,你别着急,你听我说,这个人可不好整,不好摆弄。既然这事儿是我领着兄弟们去做的,大家都受伤了,我有一定责任,叔,你就把这事儿交给我办吧,咱兄弟不能白受伤,我三叔让人家拿着啤酒瓶子直接削到太阳穴了,阿豪那边更惨,让人家给剁下去一只手,就连我兄弟大驴都让那小子给砍伤了,你啥都不用管,接下来你就看我咋做就行。”陈耀东那是信誓旦旦地说完了这番话。
与此同时,陈希波也挺懵的呀,心里想着:“你们这么多人去,三十个人打三个人还没拿下,这不扯犊子呢嘛。”
嘴上就说:“二叔,我知道这事儿我百口莫辩,这是铁打的事实,我也不解释,也不辩解了,你就看我接下来咋做就完事儿了,我肯定有我的办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家都别着急,你就看我咋做就完事儿了,看我咋收拾这个左帅就完事了。”既然陈耀东都把这话撂出来了,那就算是立下军令状了呀。
然而,陈希波心里也清楚,知道陈耀东那脑子绝对好使,而且打起架来那也是相当猛,一般人可不是他对手。
可这有啥用,能打也架不住人家左帅太厉害,你看大驴都不是左帅的对手。
所以说这事儿,就不能硬来,得智取。
就左帅那头脑,要是在背地里搞点儿小动作啥的,左帅还真就防不胜防,他脑子反应慢,想不到那些弯弯绕绕的事儿。
接下来,陈耀东那可就要对左帅发起攻击了,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三天,这期间倒是相安无事,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左帅这边一瞅,心里想着:“嘿,这还真没过来找我,我估摸,他们应该是怂了,怕了吧。”
而且陈耀东他们再来收保护费的时候,那可有意思了,还特意绕开了左帅,去别人家收去了。
小宁就在那儿说:“帅哥,该说不说啊,你是真厉害呀,你是真行啊,瞧见没,背英帮的人又来了,都不敢从咱们家门口过,特意绕开的,去别人家收保护费了,他们都不敢来了。”
小宁这边话音刚落,大军在旁边也跟着补了两句:“都是他们一群臭鱼烂虾,你问他们敢来吗?让咱哥打得那叫一个惨,借他俩胆子,他们也不敢。他们要是再敢来,我让他们走不了。一个个那怂样,舔着个大脸,呲着个小狗牙,冲着人家笑,你笑个屁呀,还他妈给人家交钱,一点儿刚儿都没有,没个老爷们样。”
虽说左帅这边没吱声儿,但心里头那是挺瞧不起他们的,心想着:“咱自己挣的辛苦钱,凭啥给他们花,你们乐意给那是你们的事儿,我可不给。”
你再看又过了几天,左帅这一天天警惕性那是越来越放松了,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生活也慢慢恢复到往常那样。
这其实就是陈耀东使的计谋,他就是想让左帅放松警惕。
左帅以为人家没来,实际上陈耀东天天派着手底下的兄弟,盯着左帅的中盛电器行,从早上开门营业,一直盯到晚上下班。
再说电器城里人本来就多,谁能天天注意到有人在那儿盯梢,天天买货的、送货的,人流量那么大,就在门口站着,都发现不了,忙得脚打后脑勺的。
结果好几天过去了,盯梢的兄弟回来跟陈耀东禀报:“东哥,这也不行,左帅天天就在店里待着,我都过去三四天了,他也不走。”
陈耀东摆摆手说:“不着急,你就记住,不管是盯他三四天,还是盯他三四十天,你就给我看住了。一旦他离开这个店儿,咱就收拾他。”
自打营业以来,这都开门能有大半个月了,店里的货也卖得差不多了,里边基本的产品都不全了。
这天,正好赶上星期五,正是码头取货的日子,星期三和星期五这两天取货可是关乎着巨大利益的事儿,必须得由左帅亲自盯着,这天,左帅直接就来到了深圳湾码头,让邵伟对接取货。
这时候,店里边就只剩大军和小宁了。
那盯梢的小兄弟一看,机会这不就来了嘛,麻溜儿地就把电话给陈耀东打过去了:“东哥,左帅没在店里边,一共就那俩兄弟在呢,就之前跟左帅一块儿的那俩,一个长得挺壮的,一个长得挺小的。”
陈耀东回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别走,就在那儿盯着,看他回不回来。要是晚上六点,他还不在店里边,到时候你再通知我。”
那小兄弟赶紧说:“放心吧,东哥,我肯定把他盯得死死的,盯梢这一块儿绝对没毛病。”
俩人电话一挂,这背后有人这么盯着你,能有啥好事儿呀?
自古以来,有人给你盯上了,那肯定没好,人家这可是蓄谋已久的,就等着在你最脆弱的时候,给你来个重重一击,打得你那叫一个猝不及防,人家这是打算放开胆子大干一场了,毕竟左帅今儿个不在店里,去码头进货了。
此时此刻,邵伟正在那吃饭,对着身边兄弟说:“兄弟,你看哥这边敬你。这事儿,可真是辛苦你了,从头到尾一直帮我,没你我现在估计还一天无所事事,都不知道干呢。”
兄弟忙摆手:“帅哥,咱都是兄弟,你跟我客气啥?再者说,你要感谢的话,你可别感谢我,你得感谢泰哥,那可都是他在背后一手帮衬着你。
兄弟,来日方长,行不行?
对了,最近商场里那随身听卖得可多了,还有那种带磁带听音乐的CD啥的,你今儿晚上给我瞅瞅,有那些玩意儿的话,你给我安排着进点儿货,买的人老多了。”俩人正唠着。
可他俩不知道,这后院眼瞅着就要起火了。
陈耀东那几个狗腿子还真不含糊,一直盯着,眼瞅到了六点,左帅还没回来。
那狗腿子直接就把电话又打给陈耀东了,那办事儿可真叫个麻溜儿。“东哥,这都六点多了,那小子还没回来呢,你发话吧,我现在就领着兄弟们把他那店给端了。”
陈耀东一听就急眼了:“你这脑子,跟那左帅一样笨,你端他店有啥用?里边摆的全都是样品,真正的大件可都在库房里放着呢。咱们现在,只要能确认他不回来就行,你再接着给我盯住了,听我的,你盯着,他们库房在哪儿呢?我这就过去,懂不懂?”
那狗腿子赶忙说:“东哥你是真聪明,放心吧,我这一问就能问出来,那帮人都推着小推车,我估摸跟着他们走,找着库房挺容易的。”说完,俩人就把电话挂了。
我跟你说,陈耀东那也是相当聪明,这马上就要有大动作了。
他这边直接就集合手底下的兄弟,还通知说:“今天晚上跟我去办一件大事,咱们必须得大办特办,我办他一回,得让他记一辈子。”
人家飞鹰帮那也是有自己的根据地,陈耀东找人就一声令下,好家伙,哗啦啦一下子,那一大片人就集合起来了,可以说是人多势众。短短十分钟之内,就能凑回来五六十号人。
可接下来具体要干啥,陈耀东也不往外透露呀,就说:“你们都等着,我让你们干啥,你们就干啥,别多问,也没必要知道,不必向你们解释。”
为啥这样呢?因为手底下兄弟太多了,保不齐就有那嘴欠的,要是谁不严谨,走漏了风声可咋整?
在事儿没成之前,那是千万不能说,啥事儿都得等做成了再说,这话没毛病。
你再看这边,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在大院里集合着,从下午七点开始,谁都不许出去,也不许议论。兄弟们就在那该吃吃,该喝喝,可就是话不让多说,都得消停待着。
这时间过得挺快,有人一看表,心里直犯嘀咕:“都他妈快十二点了,从下午六点来钟就开始等,等到啥时候是个头儿啊,东哥这葫芦里卖的啥药?也不言语一声,问也不让问,议论也不让议论,可太急人了。”
不过也有人劝着:“别着急,好饭不怕晚,故事不得有个铺垫啥的嘛,等着呗。”
左帅和邵伟这边,在深圳湾那已经开始卸船了,一点的时候船就靠岸了。
接着把货一股脑儿全拉到仓库去了,俩人还商量着得分一分。
左帅就说:“小伟,你把那相机还有随身听,给我整点。最近这电视机卖得也挺好,你多给我装点儿。”
邵伟回道:“放心吧,帅哥,你看相中啥了,自己直接往里装就行,要啥搬啥。”
“咱哥俩没得说,谁也不挑理,不过该给钱可得给钱,不能让人家赔本了不是。”
这一回可装了两大排的货车,把那苫布往上一盖,就乐呵呵地朝着库房区去了。
这时候的左帅,那心里可有种事业有成的感觉了,特别有成就感,也真切体会到赚钱的滋味了,心里还想着:“哎呀,原来赚钱是这么美好的事儿。”
可事儿这不就来了。
左帅在路上提前就把电话打给大军了,说:“兄弟,我马上就到了,你准备迎接一下。”
大军在那头应着:“好嘞,帅哥,我就在库房门口等你。”
电话一挂,大军和小宁就往外走。
陈耀东那几个狗腿子可精着呢,直接就跟上他俩了,想知道库房在哪儿,对他们来说那可不是啥难事,人家一直在暗处盯着,你放个屁他们都能知道。
再看大军这边,把卷帘门“呼啦”一下给拉开了,简单收拾收拾,得腾出点儿地方,一会儿可有大批货要进来。
那狗腿子一看,麻溜儿地就把这大好消息通知给陈耀东了:“哎,东哥,有消息了。”
陈耀东多聪明呀,直接就说:“你不用说了,我现在就往库房去。”
那狗腿子又问:“东哥,你还派别人盯梢不?”
陈耀东不耐烦了:“没有,你咋这么问?”
狗腿子嘟囔着:“那你咋知道我要说喊你来库房呢?”
陈耀东哼了一声:“这他妈还用猜吗?”
“他那破地方里边有啥,咱要收拾他,就直接抄他老巢,我必须得让他大伤元气。”说完,俩人就挂了电话。
陈耀东立马领着手底下五六十号兄弟,开着五台面包车,两台小轿车就出发了。
他还特意嘱咐身边的大兄弟老来子:“听好了啊,咱们一会儿到了地方,就二十个人下去,先把他们车给抢了,然后你们就走,剩下的兄弟都在车里待着,谁也不许出声,不许露面,都给我分散开来。他们要是人多,你们就下来帮忙,要是人少,不足为惧,咱就不露面,必须得让他们轻敌,记住了。”
老来子一脸懵:“东哥,我不明白,你到底要干啥,你透露透露。”
陈耀东一瞪眼:“现在不是时候,你们就按我的吩咐去做,别管别问,听我的就行。这一回,我不光要抢他的货,我还得狠狠收拾收拾他。”
陈耀东这如意算盘打得那是噼里啪啦直响。
话音刚落,一行人就兵分两路,二十多个兄弟开着两台面包车先过去了,剩下的则由陈耀东带队,五六十号人就埋伏在库房周围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都后半夜了,这时间,路面上基本没啥车了。
一眼望去,就能瞅见两台货车慢悠悠地朝这边驶过来了,速度那叫一个慢。
都不用寻思,随行人员肯定不多,为啥呢?俩货车后边都满载着,前边副驾驶、主驾驶加上司机,撑死坐仨人,再挤一挤算坐五个,两车满打满算也就十个人。
正说着,车开到地方了,直接停在了库房门口。
司机和装卸工往这边一下车,就把苫布往下一拽。
左帅的兄弟大军赶忙过来迎接:“你好,黄师傅,这么晚辛苦了,来,抽根烟。”
“没事儿,都是分内之事。”
俩人简单寒暄了一阵,正唠着,陈耀东这边一看,觉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动手了。
直接一挥手:“来来来来来,全体都有,全体都有,出动,把货都给我劫了!”
一声令下呀,二十多号人“呼啦”一下就围上去了。
此时此刻,大军和小宁那是彻底懵圈了。
现场除了他俩,就剩下俩货车司机,还有几个装卸工,而且这些人那可都是过来干活的,啥家伙事儿都没带,谁能想到半道杀出个程咬金呢。
天又黑,对面面包车大灯一晃,那更是迷糊得不行了。
陈耀东手里拎着把五连发,嘴上还叼着根小快乐。
该说不说,当年他二十郎当岁的时候,那也是霸气外露,身上就有那股子劲儿。
只见他拿起五连发,“嘎巴”一上膛,往肩膀上一扛,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手里都拿着大开山的兄弟,一下子就冲过来了。
陈耀东吩咐两个小兄弟,让把货车直接开走。
大军一瞅这情况,赶忙上前一步,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扯着嗓子喊:“这不就是那天收保护费的人嘛,哥们儿,你这么做可不地道,啥意思,兴师动众整这么多人搞偷袭,玩埋汰的呢。”
陈耀东二话没说,晃了晃脑袋,直接把五连发就给大军支上了,恶狠狠地说:“把嘴闭上,他妈再多说一句话,你今儿个可就得出事儿,我不想伤你们,咱冤有头债有主,谁他妈惹的事儿,谁今儿个过来给我解决,但你们要是找死,可别怪我,今儿个崩烂你的嘴,把嘴给我闭上!”那气势,绝对是霸气十足呀,一时间大军也懵了。
这可是五连发,只要轻轻勾一下手指头,脑袋当场就得开花。
小宁年轻,也就二十来岁,一看这情况,血气方刚的,就要往上冲,结果身后的兄弟两把大开山直接就架他脖子上了。
那兄弟呵斥道:“小子,你可听好了,再他妈往前上一步,我立刻给你抹脖儿。”
大军着急了,他哪能让小宁去冒险,赶忙喊:“小宁,回来,回来,我让你回来,人家这是有备而来,你他妈看不出来吗?”
陈耀东冷笑一声:“哥们儿,你抢这批货,你可想好了,这是我大哥左帅的货。”
大军也急眼了:“你他妈说的这些都是废话,要不是他的货,他妈还不来抢呢。”
陈耀东哼了一声:“现在给他打电话,你让他赶紧给我滚回来,想要回这批货,到东宝河找我,我等着他,过时不候啊,就一小时,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这是在玩火,你这是在作死呢。”
说着,陈耀东拿起五连发,照着大军的整张面门就怼过去了,还不是开枪打,是直接用那枪往脸上撞,“啪”的就是一下子,好家伙,大军当时就鼻孔蹿血,嘴唇子都给打豁了。
那得多大劲儿,嘴唇里是牙,这一下可不就豁了,那是剧痛无比,“哎哟,我滴妈,老他妈疼了。”
陈耀东又抬起五连发,照着大军脑袋上“哐哐”就是几下,打得满脑袋是大包。
陈耀东还骂骂咧咧的:“你他妈给我记住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左帅想把这批货拿回去,上东宝河找我来,我就给他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晚了,货我直接就烧了。记住,超过一秒钟,我直接烧货。兄弟们,撤退!”话音刚落呀,直接就把货车给开走了。
大军和小宁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东西被抢,那是束手无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你说能咋着?敢还手吗?敢反抗吗?吹牛逼呢,今儿个要是再敢动一下,陈耀东都能把他们脑袋给崩烂了。
好家伙,那价值八十来万的货,直接就让人家给抢了。
那可是左帅第一次做买卖,他能不慌吗?
小宁这边二话没说,赶紧把电话给左帅打过去了:“哎,帅哥,你今儿个晚上咋没跟着过来呢?”
左帅不耐烦地回道:“我跟着过去干啥呀?卸货,你们还卸不了吗?这种事儿还得需要我跟着?”
小宁急了:“不是,帅哥,出事了,出大事了,咱们的货被人家给抢了。”
左帅一听这话,那可坐不住了,“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对着电话喊:“小宁,你可别跟我开玩笑啊,那可是价值八十来万的货,你赶紧说说啥情况,现在麻溜儿地过来一趟啊。”
小宁在那头赶忙说:“哥,你记不记得飞鹰帮,就是他们干的,领头的正是那天跟咱们打仗的陈耀东,而且他放话了,限你一个小时之内,立马去东宝河找他,过时不候,晚一秒钟,他就直接把咱的货给烧了。”
左帅这边一听,那可急眼了,急得火冒三丈的,着急忙慌地把衣服穿上,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跑啊。
晚上路面上也没啥车,所以到得还挺快。
到了仓库门口,一瞅大军那满脸是血的样儿,鼻子、嘴、脸蛋子上全是伤,脑袋上还全是大包,左帅心里挺心疼的,可这时候也顾不上太多了,毕竟加上车和货,那可是一共一百来万,能不着急嘛。
左帅气呼呼的,手叉着腰,吹胡子瞪眼的,问大军:“他们那边来了多少人?”
大军回答道:“哥,他们也就来了二十多人,人倒不多,不过哥,你可别忘了,陈耀东还留了一手。他今天是带着五十个人来的,只是觉着收拾咱们几个,二十人就够了,剩下那三十人他没用上,咱可别轻敌了,哥,咱带的人不多。”
可左帅这时候已经大意了,心里想着:“咱这两车货加到一起八十来万,这哪能行,必须得抢回来。”
于是赶紧给兄弟们打电话,左帅手底下兄弟本来就不多,拢共也就六七个,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兄弟们都集合到电器厂里边了,可大家心里都没底。
有兄弟就说:“帅哥,咱们人数太少了,这哪够,要不实在不行,咱叫声刚哥吧,行不行?或者跟代哥说一声,你看咋样?”
左帅一听就不乐意了:“咋的,你们怕了,怕了就回家去,我自己去。咱们这点事儿,总麻烦代哥干啥,代哥帮咱们够多的了,就这大半夜的,货被抢了,这么点儿小事还去打扰他吗?
陈耀东这伙人有啥好怕的,咱三个人上回打他们三十个都能全身而退,这回他就带二十个,你们觉得他能有啥大本事。”
此时,左帅那可是铁了心了,非得自己去把这事儿给办了不可。
你可殊不知,另一边的陈耀东早已经领着手底下五六十号的兄弟来到东宝河了,可不是二十人,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是五十人。
为啥之前兵分两路?这头一点,要是你们人少,我就先出来二十人,这叫混淆视听,让你们以为我这边人数不多,好叫你们轻敌。
这第二点,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呀,要是你们人多,那我就全体出动,这不就给自己留了后手。
陈耀东那可是相当重视左帅这个对手,啥都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这一行人围在一块儿正研究着呢,有兄弟就说:“东哥,你看这货也被咱给劫了,直接卖了不就得了呗,我估摸,就算不值一百万,那也得值个六七十万呢,转手一倒腾,那不就完事儿了嘛。”
陈耀东一瞪眼:“兄弟,这么办事可不对,不符合规矩,咱这冤有头债有主的,他把我兄弟手给剁了,把我二叔给打了,把大驴给砍了,我必须得还回去呀。江湖事江湖了,他咋打的咱,咱就咋打他,你们所有人都听好了,待会儿只要他一来,咱就一起动手。现在我还有个小计划,一会儿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把他车上的货全给我卸了,装咱们自己车上,然后原封不动,把苫布都给我盖上,我要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大伙一听,又是不明所以,有人就问:“东哥,你这啥意思?”
陈耀东不耐烦了:“还是那句话,你们谁都别问,照做就行。来来来来,卸货,卸货,都搭把手。”
好家伙,这五十来号人齐刷刷动手往下搬,那可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嘛,五分钟都没用上,货就全给搬空了,都放到了自己这块地皮上。
紧接着,把车往河边那块大空地一开,又把原来的苫布给盖上了,从外边看呀,啥都看不出来。
然后又拿出两桶汽油,“哗啦哗啦”全都洒在车上了。
陈耀东接着吩咐:“听好了,现在给我留下两个兄弟,剩下的三十个也都藏起来,啥时候我让你们出来,你们再出来,咱今儿个就等着他,必须得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只要他一到,二话不说,就他妈砍死他,收拾他,我让他跟我斗,这叫一山不容二虎,在保安区这地儿,你要么遵守我的秩序、规则,要么就别在这儿待着。”
就在说话这当口,左帅领着四五个兄弟朝着这边就来了呀,他压根就没把陈耀东当回事儿。
心里想着:“上回交手的时候,你们三十个人打我三个都不好使,别说现在就二十个了,今儿个我要不砍死你,我都随你姓,你们这伙人,有一个算一个,我今儿个谁也不服,都给我等着。”
左帅这一回那是真急眼了,本来就是个驴脾气,性格还火爆着呢。
再看那帮兄弟,在车里坐着,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敢出声儿呀,大气儿都不敢喘。
不过该说不说,左帅那绝对是艺高人胆大,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动作那叫一个麻利。
眼瞅着就要到地方了,这帮兄弟陆陆续续把自己的武士战“唰唰”两下抽出来,掂量掂量,看了看,觉着没啥问题,往后背一背,一切都准备就绪了,马上就要跟对方开战了,,,,。
话说啊,那老远陈耀东就瞅见左帅那车慢悠悠地往这边开过来了。
眼瞅着差不多了,陈耀东抓起个打火机,“嗖”地就往货车上撇过去,好家伙,那火“轰”的一声就着了起来,瞬间那火苗子就蹿老高了。
左帅当时就懵圈了,一瞅表,这还没到一个点儿呢,心里就骂开了:“你这不他妈玩我呢,拿我当傻子,这不扯犊子嘛!”
本来就气得够呛,这下可好,火“噌”一下就更大了。
左帅二话没说,脚丫子使劲往油门上一踩,就听那车的转速表“哇哇”地开始转,可那车就搁那纹丝不动。
为啥呢?这海边的沙子老厚了,车陷在里头,根本就开不快,那速度慢得就跟老牛耕地似的。
左帅这可急眼了,疯了似的踩着油门,就听那机箱里头“嗡嗡嗡”响,车就是不动弹。
他气得用手使劲拍打着方向盘,嘴里骂骂咧咧的,那是真急眼了。身边那帮兄弟一看这架势,也都麻溜地下车了。
这时候,那可真是箭在弦上,迫不及待了,都想着要跟陈耀东好好干一场。
左帅一挥手,领着这帮兄弟撒丫子就往车下跑,车是指望不上了,就把车里随身带着的消防栓拽出来,对着那火“呲呲呲”地一顿猛喷,可根本白扯,那火势太猛了,就那小消防栓,喷出去那点水,根本就压不住那大火。
这帮兄弟也急眼了,把衣服脱下来,使劲往车上拍,想把那火苗子给拍灭喽。
这时候,有人把那车的布帘子使劲往前一拽,往车里一瞅,好家伙,里头全是纸壳箱子,空荡荡的,根本就没货。
这大伙才松了口气,这才明白过来,敢情陈耀东在这耍他们呢。
左帅转头,那脸气得通红,怒气冲冲地就看向陈耀东了。就见陈耀东身边站着二十来个兄弟,那陈耀东还搁那幸灾乐祸,他都不知道左帅这时候都气成啥样了。
左帅扯着嗓子就骂上了:“就你那脑袋,还做买卖呢,就你这样的,得有多少钱够你赔的呀?
还他妈混社会呢,天天领几个歪瓜裂枣,背后插着两把破刀,看着人模狗样的,你他妈也不行啊!”
陈耀东一听就乐了:“我他妈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啊?上回我让你砍得跟个烂茄子似的,你还敢跟我叫板呢啊?
今天你带的人更少了,行啊,我成全你,就你们这六七个,我今天非得狠狠灭灭你的锐气不可,你不找茬儿吗?今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他妈也别想跑了。”
话音刚落,陈耀东“嘿嘿”一笑,为啥笑呢?人家那是早有准备,为了收拾左帅,那可不是心血来潮,都琢磨一个礼拜了,今儿个才动手。
只见他一拍巴掌,好家伙,从暗处“呼啦”一下子就涌出一帮兄弟来,手里都端着大开山,足有五六十号人。
左帅他们一看,当时也懵了,心里明白,对面这是有备而来,一个个气势汹汹的,眼睛直勾勾地就盯着他们。
这时候,陈耀东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一眯缝,慢悠悠地说:“左帅,上回你咋赢的,你自个儿心里没点数?那是你占了先机。这回呀,我倒要看看,你咋突破我这包围圈,恐怕没那么容易喽。”
说着,陈耀东又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喊:“兄弟们,我就不跟他们动手了,咱手底下兄弟够用了,你们给我往死里砍,今天一个都别给我放过,等把他们销户了,都给我运到公海上去,我让他们连骨灰都留不下。”
可话说回来呀,这对面站着的那可是左帅,那是有名的双刀左帅,他能认怂吗?
哪怕明知道今儿个打不过,那也得上。再说这是在海边,那泥土软乎乎的,行动起来老不方便了,跑也跑不快,跳也跳不高,这打起来可太有局限性了,可再咋的那也得拼一把。
左帅这边那是二话没说,顺着后肩膀“刺啦”一下,就把自己那两把刀给拽出来了。
两把刀那么一蹭,“噌噌”响,接着压低了重心。
左帅左边那把刀横着放,右边那把刀竖着放,然后“嗖”的一下,一个箭步就冲出去了,脚底下的沙子,在他跑的时候“哗啦”一下往外翻,那爆发力老强了,就跟炮弹似的直接冲着对面就上去了。
那架势,就跟杀神附体了似的。
对面有三四个兄弟,对着左帅那可是齐齐地就下狠手了,手里都拎着大砍刀,“唰唰”地就劈下来了。
左帅往旁边一个灵活转身,拿着手里的武士刀在地上使劲一挑,那沙子“噗”的一下就撅起来了,直往对面那些人脸上打过去。
好家伙,这一下,对面那些人瞬间啥都看不着了,那可比扇个大嘴巴子难受多了,眼睛那叫一个剧痛无比,根本就顾不上别的,只能一个劲地揉眼睛,都没了方向感,想还手都没法还了。
紧接着,左帅同时拎起两把武士刀,那就是一顿疯狂地厮杀,那刀可真是削铁如泥,锋利得很。
你可千万得记着,千万别让左帅逮着机会,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儿空隙、一丁点儿间隙,那今天可就非死即残了。
左帅要是抓住你了,那可真是拿着刀一顿乱砍,胳膊来了砍胳膊,腿来了砍腿,那血“噗噗”地往外冒。
左帅在前边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他身后那几个兄弟也挺给力的,几个人背靠着背,围成了个小半圆。
虽说论伸手,他们是比不上左帅,不过对付这些个虾兵蟹将,倒也还算是绰绰有余。
可不管咋说,人家对方那是人多势众,前边倒下十个,马上又上来十个,这十个还没解决完,后边又“呼啦”一下子涌上来二十个,这二十个还没整明白,又上来十个,你说这仗可咋打,咋打都吃亏。
眼瞅着身边的兄弟陆陆续续都挂了彩,这时候的左帅也有点顶不住了,有气无力,体力跟不上了,打不动了,毕竟就他一个人,再厉害能咋的,就算是赵云在世,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围着打,都厮杀老长时间了,必须得赶紧想办法破局了,不然今儿个可真就完犊子了,就真得被人家拉到公海上给销户了。
左帅这时候往后撤了一步,跟大军他们几个站成一排,互相一对眼神,那就是多年的默契,毕竟都相处了七八年了。
左帅喊了一嗓子:“咱们七八个人,现在只能一起往外冲了,必须得跑,不管咋样,也得杀出条血路,不然今儿个都活不成了。”
这话音刚落,那士气“噌”的一下就被点起来了,也顾不上身上的疼,几个人扯着嗓子呐喊着,冲着人群就又冲了上去,又是一顿疯狂地砍杀。
正突破重围的时候,这帮兄弟身上可都中了好几刀了。
有个兄弟喊着:“帅哥,你别管我了,你赶紧跑,兄弟们保你一个人出去就行。”
左帅一听就急眼了:“你放屁,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咱们一起往外冲。”
再看陈耀东那边,心里寻思着:“我也就是放两句狠话,吓唬吓唬你们,犯不着真把人销户,抢过来这批货,那可值八十万,加上车都一百来万了,也够本了,兄弟受点伤,我赔点钱也就行了。”
想到这儿,陈耀东在旁边直接一拍巴掌,稍微给他们放了点水,就算是手下留情了,觉得自己挺够意思了,不然今儿个真能把他们都整死。
也就是赶上陈耀东了,你寻思寻思,要是换成乔巴,他们还能跑出去吗?
肯定没那机会了。就这么着,左帅他们才好不容易突出了重围,撒丫子往车上跑,上车后方向盘一打,油门一踩,那车“嗖”的一下就窜出去了。
几个人身上全是血,伤疤纵横交错,开着车奔着医院就去了,开车的时候眼睛都迷糊了,血流失太多了,眼前一片黑。
你瞧这一回,陈耀东那可是打了个大胜仗,直接就把货全都运到自己的地盘上去了。
那车上装的可都是好东西,什么电视、随身听、照相机、录音机啥的,在那个时候,那可绝对是价值不菲,一般人家哪能有?
不过,你可别小瞧了左帅,别以为他就是个小社会、小混混啥的,他背后那也是有势力的,还有一帮兄弟撑着呢,他背后的势力可大着呢。
陈耀东这回把他收拾成这样,那他背后的势力能不心疼吗?这飞鹰帮,这么干属实是在玩火。
这会儿的陈耀东,那叫一个兴高采烈,开着两辆满满当当的大货车,就回到了自己的聚集地。
他心里想着:“我可得回去给我大哥交差,也得给手底下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车往厂子里一开,那是个大院子,他直奔最里边的办公室就去了。
到了门口,陈耀东一边敲门一边喊:“二叔,二叔,我回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屋里的人说道:“陈耀东啊,我惦记你一晚上了。我听说昨天晚上你去收拾左帅那批货去了啊,事儿办得咋样了呀?”
陈耀东满脸得意地说:“放心吧,二叔,既然这事儿交给我了,我肯定给办得漂漂亮亮的,那左帅让我收拾得够呛,我估计他咋也得在医院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一时半会儿可缓不过来了。”
二叔又问:“那截下来的货咋样啊?”
陈耀东赶忙说:“二叔,我这回截下来的货那足足值八十多万,加上车咋也能有一百多万了。”
这话一出口,他二叔陈希波那可高兴坏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兴高采烈地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哎呀,大侄子,真得说你这一回干得漂亮。你记住了,不出十年,我也老了,以后这地方,还得是你来接手。就你这头脑、这手段、这能力,大家那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你绝对能振兴咱们帮派,好好干。”
不光是陈希波这么说,他三叔陈明志,还有手底下那帮小兄弟,那也都特别认可陈耀东的实力,都觉得他那就是个天才。
这边他们是高兴了,另一边左帅那肺都要气炸了,没办法,输了就是输了,败了就是败了,得承认技不如人。
这回就是让陈耀东给狠狠虐了一顿,不服也不行,人家要是不放他一马,他还真就活不成了,再厉害能咋的,说到底还是脑袋没人家好使。
左帅在医院里把伤口都包扎好,大军和小宁就在旁边守着。
大军实在是忍不住了,说道:“这可咋整?帅哥都这样了,咱们还不告诉代哥吗?现在不说,他早晚也得知道。等代哥知道了,那不得更生气,到时候还得埋怨咱们。”
小宁也跟着说:“我现在都不知道咋说,咱把车和货,价值一百多万的东西全给整丢了,我都没脸说了。”
大军劝道:“帅哥,咱也不希望事儿变成这样,可事已至此了,现在不说也不行,就凭咱们自己,肯定解决不了这事儿,你放心,代哥肯定不会怪你。再者说,货是从咱们手上丢的,那是咱们没看好,怪咱们。”
左帅思来想去,觉得兄弟说得挺有道理,那还等啥,赶紧把电话给加代拨过去了。
这时候,是早上六点钟,加代那边还睡眼惺忪的。
刚睡醒,电话“铃铃铃”一响,迷迷糊糊地就接起来了,打着哈欠问:“哎,帅哥,咋的了?”又接着说:“哎,我听说昨天晚上你去邵伟那块取货去了,你又进了多少钱的货呀?行啊,你小子,卖货卖得挺快呀,这不闷声发大财呢,该说不说啊,你小子行,没给我丢脸,别老说自己不是做买卖那块料,这不干得也挺好嘛。我跟你说,人贵在锻炼、贵在学习,越是自己不擅长的东西,越得去投入、去接触,知道不?从今往后可别说自己不行了,在哥心里你是最棒的,进了多少钱货呀?”
代哥这么一说,左帅心里那可就更不是滋味了,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臊得不行,这时候说话都不利索了,磕磕巴巴都不知道该咋办好了。
“哥,你……你看我……我都不知道咋跟你说了。”
加代太了解左帅了,知道他好面子,在那边支支吾吾的,一听就明白这里头肯定有事。
“兄弟,你是不是遇着啥麻烦事儿了?你有话就直说。”
“哥,这样我还是去找你吧,行不行?这事儿在电话里,我都没脸说,咱俩当面好好唠唠。”
加代这边心里也“突突”的,心想着左帅平常那可是个挺狂的主儿,这事儿肯定不简单。
“那行,你过来吧,咱俩现在去表行集合,行不?”
“好嘞。”
电话一挂,左帅就领着身边几个兄弟奔着表行去了。
到了表行,往办公室里一坐,江林二哥和加代一看左帅那样儿,全懵了。
就见左帅身上那刀伤,纱布上还渗着血呢,衣服被砍得破破烂烂的,跟个破布条子似的。
江林着急地问:“帅哥,你赶紧说,这到底是出啥事了?”
左帅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哥,是这么个情况,有一伙人到咱家店里来收保护费,我没给呀,那天我把他们给打跑了。
这一来二去,就跟他们结下梁子了。这两天他们一直盯着我,我也是大意,没寻思今儿晚上他们能把我那刚进的货给抢了,连车都给开走了。
我哪能就这么算了,得去管他们要,可没想到,这帮家伙使了个损招,在那给我们几个埋伏了,好悬没出来。”
加代一听,心里挺生气,不过没表现出来,只是沉着脸说:“我听明白了,帅哥,你身手好,这大家都知道,不光咱自个儿清楚,就连你对头那边也明白。
上次三十个人都没打过你一个,人家还能再吃亏吗?第二回肯定得想法子把你拿下呀,你也太过大意了。
那为啥昨天晚上你不通知我呢?非得擅自行动,你就领着六七个二十一二岁的小兄弟去了,你瞅瞅,最大的就大军了,你胆儿可真够大的呀。要是你今儿晚上回不来了,你让你哥我咋办?”
加代越说越激动,那是后怕,心里想着,左帅今儿要是真没回来,真让人给宰了,扔到公海上了,可咋整。
左帅让加代这么一说,脸涨得通红,赶忙说:“大哥,我也没把他们放眼里呀,没寻思他们能在这儿算计我一道。”
江林在旁边一听,那火“噌”就上来了。
骂道:“我操,这他妈啥玩意儿,这不摆明了算计咱们兄弟嘛。左帅你脑袋不好使,我脑袋还不好使吗?他们这一环扣一环的,咱哪能是他们对手。”
他这么一说,加代那斗志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把衣服扣子一解开,一叉腰,大声喊道:“我操!!有没有他电话号,我他妈给他打一个,把他电话号给我。”
江林忙说:“哥,没有啊,我就知道对面是飞鹰帮的,领头的叫那个陈耀东。”
此时此刻的加代,冷静下来后琢磨了好一会儿,在那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过了这一阵儿,总算是缓过神来了。
心里想着:“我可得保持镇定,得想办法,我兄弟让人给打了,我可不能乱了阵脚。”
随后对左帅说道:“帅哥,这事儿你就别惦记了,哥肯定能帮你把场子找回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等着我的好消息,看我咋收拾那帮小崽子,敢动我兄弟,哼,这事儿可闹大了。”
要说,还得是有事儿找加代,只要跟着他,不管对方手段多厉害,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多棘手的问题,莫名地就感觉有了倚仗,心里特别有安全感。
只要有加代在,就好像没有啥解决不了的事儿。
你还别说,加代身上那气场,那可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与生俱来,就是了不起。
左帅这边,一听加代出马了,心里也踏实了,寻思自己也没啥好担心的了。
这时候,房间里就剩下江林和加代两个人了。
江林忍不住骂道:“真他妈急人,操他妈的,这事儿办的。大哥,要按我的想法来,我觉得咱不能打没把握的仗,得提前好好去调查调查这个飞鹰帮到底啥来头,可不能光听帅子的一面之词。他那脑子……算了,不说他了,反正让他打仗行,可要是跟人家斗心眼儿,还是差点事儿。”
加代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江林,事儿确实是这么个事儿,具体情况还得再了解了解。这样吧,江林,你给我一天的时间行不行?我出去打听打听,不管这事儿谁对谁错,左帅是咱兄弟,他受伤了,咱就得给他报仇,你放心等我好消息。”
江林那可是文武双全,当下就派手底下的兄弟去宝安区开始四处打听了。
心里想着:“我倒要看看你是啥底细,到底啥来头,有多大能耐,手底下有多少兄弟,这些可都是关键事儿。”
你还别说,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全查明白了。
江林这边一得到消息,立马就往表行赶,去给加代汇报情况。
到了表行,加代问了句:“咋样啊?”
江林喝了口水,说道:“该说不说,人家这个飞鹰帮在宝安区确实有点实力,手底下的兄弟咋说也得有一百五六十号,而且我跟你说,只要给他们时间,调动个三两百人那都不在话下。这可是个大帮派,跟那四川帮、河南帮啥的,可不一样。”
加代一听,心里也有了紧迫感,赶忙说:“你这么的,给乔巴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说着,转手就把电话打给了乔巴。
江林对着电话说道:“哎,兄弟,我是你二哥,你来一趟表行,你代哥找你,你赶紧过来。”
乔巴一听是加代找他,那可高兴坏了,连忙应道:“行行,二哥,我这马上就到。”
“好嘞,好嘞。”两人挂了电话。
这乔巴可是个机灵鬼,不多会儿,就奔着这边来了。
心里还想着呢:“陈耀东不是会算计吗?好啊,我来了,我非得找个更能算计的,让你无计可施。”
也就二十分钟左右,乔巴直接奔着中盛表行来了。
一进屋就问:“大哥,二哥,你们找我呀?”
江林紧接着就把这事儿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一遍,还详细说了说飞鹰帮的情况呢。
乔巴这边一听,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那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紧接着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一笑,那就是心里有招了。
乔巴挺会来事儿地说道:“哥,在说我的想法之前,我先问问,你这边有啥想法?”
毕竟得先知道老大咋想的,然后再发表自己的观点,可不能自作聪明。
加代直接就说了:“兄弟,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说说看。”
乔巴便说道:“那我就献丑了。依我看,这事儿要是让我来办,那没得说,飞鹰帮是个大帮派,咱肯定不能跟他们硬打硬来呀。要是一股脑儿集中火力去跟他们干,咱可占不着啥便宜,根本就打不过人家呀。得想个招儿,把他们引到咱指定的地儿,到时候再收拾他们。收拾左帅的那人不就是陈耀东嘛,冤有头债有主的,把他拿下了,不管是要钱、要车还是要货,那不都咱说了算嘛。不过呢,哥,这也就是我个人的想法,真要实施起来,那还是挺难的,还得进一步好好筹备筹备。”
话音刚落,加代看着乔巴笑了,乔巴也看着加代笑,两人相视一笑。
乔巴笑着说:“哥,我没猜错的话,咱俩这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加代点点头说:“没错,兄弟,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想把这计划再完善完善。
我打听出来了,他手底下有俩买卖,一个是刷面厂,一个是收购站。
你给我派五六个或者六七个机灵聪明的兄弟过去,去他们赌场里,听好了,进去了可别心慈手软,这活儿挺适合你的,见人就砍,见人就扎,一个都别放过,就把你眼前方圆两米之内的人,给我狠狠收拾,有啥后果哥给你担着,我要让他们大伤元气。”
“行,大哥,那然后呢?”乔巴问道。
加代接着说:“砍完了以后,不管赌场里有没有保安,直接就走,赶紧撤,别惹事儿,别让人家给扣下了,剩下的事儿就不用你管了,交给你二哥去办就行。
听着,收拾完赌场就去他们的收购站,把那里面能烧的都给我烧了,那里面乱得跟破烂市场似的,你听好了,有啥烧啥,动静越大越好,但是切记,别伤着人,也别动人家房子,就烧他们的货、车啥的,都给烧了。”
乔巴心里暗叹:“哎呦,我这加代哥可真是又聪明又狠呐,平常不轻易出手,一出手那可就是往死里整啊。”
嘴上赶忙应道:“明白了哥,我一切照做。”
“等会儿,乔巴,别着急。”
加代又叮嘱道,“这事儿办完了,你们直接就回来,然后等我消息就行。”
乔巴这脑袋转得挺快的了,可一时之间还真琢磨不透加代到底要干啥,到底想咋整呢。
不过加代心里那是有十足的把握,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
就连旁边的江林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跟不上这节奏,都不知道加代说的是啥意思。
再看乔巴,分配好任务以后,直接就回向西村准备找兄弟去了。
心里想着:“我可得精心选拔、精心策划,只要是加代哥给我派的任务,我那可得特别重视,必须得做到最好。”
与此同时,徐远刚这边领着自个儿手底下的兄弟也赶到中盛表行集合来了。
一到地方,徐远刚就赶忙说:“大哥,你找我,我这紧赶慢赶的。游戏厅那边有人看着呢,你放心吧。”
加代摆摆手说:“来吧,别慌,先坐会儿。听着啊,一会儿我给你安排俩任务。你手底下兄弟里小孩多,都挺机灵聪明的,不咋起眼,这挺好。接下来你可得听好了,一会儿你跟着乔巴走,你俩前后脚,给我把陈耀东盯得死死的,得盯仔细喽,咋盯呢,我跟你说啊,他的一举一动,我指的是那些个细节,包括他打电话给谁、几点打的,他咋调配人手,他那些兄弟咋来的,路过哪儿、要去哪儿,这些统统都得告诉我,可不许出半点儿差错,记住没?能做到不?”
徐远刚拍着胸脯保证道:“哥,记住了,你放心吧。我再给你补充一点,他电话里说的啥内容,我都能给你打听出来,这事儿绝对差不了,有我们在,保证完成任务。不过,哥,我还没见过陈耀东。”
这时候左帅在旁边说道:“大哥,我们见过他呀,那家伙,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让我去吧,行不行?
我这身上伤也不重,现在打仗都没问题,都是些皮外伤,你就放心,我去还能帮上忙呢。”
加代还是不太放心,叮嘱道:“你们去行,但是千万千万得小心点儿。这伙人可不一般,不光人多势众,脑子还贼聪明呢。
你瞧瞧咱这会儿这气势,我身上这气场、这派头、这士气,那是与生俱来、油然而生的,这种东西你们模仿不来呀。
你再看看手底下这些兄弟,一个个膀大腰圆的,横眉瞪眼,眼睛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就等着我发号施令,这就是一种感染力,一种渲染力,一种能力啊,不服不行呐。
大哥我这都算计好了,你们要是收拾不了一个陈耀东,那可真就完蛋了,成废炮了。”
说着,这就要出动了。
徐远刚领着身边两个年龄小但特别机灵的兄弟,再加上左帅,领着小宁和大军,开着两台车就朝着赌场奔过去了。
乔巴比他们到得早,他们这是兵分两路,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不过,先别急,加代这边还有最后一道工序没完成呢。只见他把电话打给了陈一峰。
“老哥们,你可得有点儿耐心,一会儿你就瞧着我咋收拾陈耀东的。兄弟,今天晚上哥可得求你帮个忙了。”
陈一峰在电话那头说道:“哥,咱俩这关系,你总跟我客气啥?别一天总说求不求的,你直接说事就行。”
加代赶忙说:“你听着,我要你手底下所有的兄弟,有多少要多少,这一回你可得倾巢而动啊,全都给我带过来。我今儿晚上要办一件特别特别重要的大事儿。”
陈一峰这人也干脆,没那么多废话,也没问是啥事、打谁呀这些,老爷们没那么八卦,直接就应下了:
“有事你说就完事儿了,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你准备。今儿我能给你整来屋里头,现在能有个八九十号人吧,你看看够不够用,不够用我再给你调兄弟。”
加代一听,乐了:“够了,这他妈太够了,都使不完呢。行了,那晚上见吧,我一会儿派人过去接你去。”
“好嘞好嘞。”两人挂了电话。
你瞧,这一切进展得还挺顺利。
左帅和徐远刚这帮兄弟已经到了乔巴那儿了,乔巴这人胆子其实挺小的,干这种事儿啊,心里头也“突突”的,心里直犯嘀咕呢,想着一进人家赌场就动手,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呀,可没办法,加代哥既然都发话了,这事儿不想做也得做呀。
本来加代的意思是让他找六七个兄弟,小打小闹一下就行,别把动静闹太大了。
可这人,越是胆小,有时候下手就越狠,越怕事儿就越想赶紧把事儿给办了。
再说陈耀东这边,他的刷煤厂已经开始营业了,那地方看着还挺不错的,虽说面积不算太大,但装修挺新的,跟其他刷煤厂比起来,条件算是挺好的了。
里边的设备设施可齐全了,玩的那些花样跟咱东北这边不太一样,都挺高端的,而且输赢那数额可大了,动不动就来个梭哈,就跟咱在香港电影里看到的那种赌场似的。
这头加代呢,坐在中盛表行里运筹帷幄呢,正等着陈一峰的到来。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好家伙,“呼啦”一下子,足足来了将近八十多号人呐。
这帮人往门口一站,手里都拎着大开山,还有那种小钢管,小钢管上边还焊接了小枪刺。
一峰来了,跟加代一握手,加代一瞅,这人也太多了,普通车哪坐得下,赶紧开货车来拉人。
这可是个细节,记住了,开的都是货车,满满当当拉了好几大车的人,后面还有货车跟着,不过里边没装人,一会儿你就知道为啥了,反正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朝着保安区那边去了。
再看乔巴这边,瞅着时间差不多了,领着身边将近二十来号兄弟,手里都拿着磨得锃亮、锋利无比的大开山,按照原定计划,“嗷”的一嗓子,直接就冲进赌场里边了,那架势,就跟疯了似的,跟吃了疯狗药了一样,啥话也不说,见人就砍,嘴里还喊着:“我操,我操!”
反正只要是眼前能看到的,不管是人还是物件儿,只要敢拦着他,只要凑过来,那就没好果子吃,“哐哐”几下,把人家赌场里的机器设备啥的都给砸得稀巴烂了。
这一下,刷煤厂赌场里的顾客吓得全都往外跑,谁还敢在里头待着呀,也不知道这帮人是来报仇的还是来找事儿的。
那些顾客也好,工作人员也好,扛着个小刀儿。
乔巴这边就喊上了:“都给我听好了啊,我是左帅的兄弟,敢动我哥左帅,那绝对不好使!今天说啥也得把场子找回来,有一个算一个,你们都给我跑快点,跑慢了,别怪我把你们留在这儿!”
这话一喊出来,那谁还敢耽搁呀,全都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此时此刻的乔巴,有加代给他撑腰,加代都说了,见人就砍,见人就削,出了事他兜底,乔巴那可就啥都不怕了。
本来他下手就狠,把人家店里的服务员,像前台、送酒的酒保,还有发牌的那些服务员,砍得那叫一个惨,只要看着是里边白衬衫、外面黑马甲的,那得多砍两刀才行。
这不,乔巴这边差不多了,就开始实行第二计划了,径直朝着陈耀东的收购站去了。
加代的意思是让他把那给烧了,可咋烧也是个讲究事儿,加代又没细说到底咋烧,你要是直接拿打火机去点,那不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了嘛。
好在乔巴这脑瓜子够用,他弄了些特制的燃烧瓶、燃油瓶啥的。
到了地方,他们那二十来号兄弟都没下车,把车窗一摇下来,点着了燃烧瓶,“嗖”的一下就往院里扔,就听“砰”“砰”几声,院里瞬间“叮叮咣咣”响成一片,火光冲天的,院里的车、货,全都给点着烧起来了,至于里边具体是些啥东西,咱也不清楚,反正肯定是值钱的玩意儿。
这一下子,动静闹得可太大了,陈耀东手底下就这俩买卖,刷煤厂和收购站,这下全让给霍霍了,那损失可老惨重了。
眼瞅着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乔巴就把电话打给加代了,说道:“代哥,我跟你说一声啊,那刷煤厂我给砸了,大概砍伤了二十七八个人,然后收购站我也给烧了,我扔完瓶子就直接走了,烧成啥样我也没管,他们救没救火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归我管了。”
加代一听,心里暗叹:“乔巴这小子是真够狠的,说砍就砍了二十多个,那赌场里总共能有多少人玩。”
嘴上夸道:“兄弟,干得漂亮,就这么干,这一切都在哥的预料之中,你们这计划那是天衣无缝。
不过那赌场那边的人肯定急眼了,你说要是光砸了、砍了,半夜去弄也没啥大事儿,可这砍伤这么多人,那可咋整,这不都得我来收拾。”
这边赌场的人赶紧把电话打给陈耀东了,着急忙慌地说:“哎,小东,完了,赌场出事了,让人给砸了个稀巴烂,砍伤了二十七八个人,正往医院送呢,你赶紧去看看咋回事儿。”
陈耀东一听就急了,问:“二叔,这他妈谁干的呀?”
手底下人回话说:“来的人说是左帅的兄弟,二话没说,进来就跟疯了似的开砍,咱家酒保和服务员啥的,现在都躺那儿了。”
陈耀东咬着牙说:“行,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派人过去。”
这时候的陈耀东那可是受了重创,手底下兄弟一下子就被砍伤了二十多个,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而且里头还有不少宾客,这可咋跟人家交代。他赶忙召集手底下能有三十来号兄弟,朝着赌场就奔过去了。
别看陈耀东也就二十一二岁,可别小瞧他,那办起事来可有模有样的,手底下这帮兄弟好多岁数都跟他差不多大,也都特别佩服他的办事能力,那是杠杠的。
但他们可别忘了,自己这一举一动,早就全落在人家徐远刚的眼皮子底下,人家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这时候的陈耀东还挺自信,心里想着:“我现在手底下将近三十来号兄弟,人手一把家伙事儿,我二叔陈希波又给我派过来六十来人,我三叔这时候也正带着六七十号人往我这边赶。
等我们集合到一块儿,那可就是一百五六十号人了,收拾你左帅那绝对是小菜一碟,不管你到时候使出啥招数,玩啥花招,我都能轻轻松松给化解了,毕竟咱人多势众。
今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我非得把你们都留在这儿不可,让你们跟我张狂,跟我犯浑。”
可他是真没想到,这事儿全想反了,今天可不是他陈耀东领着一百五六十号人去收拾别人,而是加代这边准备了百十来号兄弟,要收拾他呢。
加代可没在收购站傻乎乎地等着,而是在陈耀东的必经之路上早早埋伏好了,陈耀东他们的一举一动,加代那都门儿清啊。
他三叔从哪儿来、带了啥东西,他二叔从哪儿来、领了多少人、走的啥路线,就连他们打电话说的啥内容,徐远刚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加代了。
这不,加代直接领着手底下一百二三十号人就在那必经之路上埋伏好了,就等着陈耀东他们上钩。
接下来,加代这打法可有意思了,他扭头对身边的江林说道:“老二啊,过来,听好了,别打岔啊。
你领着兄弟们把这个路口给堵上,把主道口堵得死死的,只要他们一进来,我就让他们出不去。
然后,一波,你绕到后边去,咱今天一个都不放过,我得让他们尝尝厉害。
先把他们给撞懵了,然后咱下车往死里砍,往死里削,先狠狠收拾他们一顿,砍完了再听他们说啥,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大能耐,有多硬的手段。”
有时候你招惹加代,骂他几句,怼他两下,他这人挺大度的,可能不会太生气。
但你要是动手打他兄弟,那可绝对不好使,他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那就是犯了他的忌讳,打他自己咋都行,动他兄弟那是万万不行,只要他兄弟受了点委屈、受了点伤,他可就跟你没完了,代哥要是真狠起来,那谁都比不了。
这不,江民这边开始行动了,领着差不多三十来号兄弟,开了六七台车,这些车还都是特意找来的,可不是随便借的。他们直接把道口齐刷刷地给堵上了。
陈一峰这边来到了另一个方向的一条路上,乔巴在这儿,陈一峰在中间,就跟个丁字路似的,加代在这块儿。
陈一峰领着四五十号人,也把这边的路给堵上了,这架势,就跟瓮中捉鳖似的,眼瞅着布置得差不多了。
再看陈耀东,领着三十来号人,开着六台小轿车,慢悠悠地朝着这边过来了。
心里还在那盘算:“一会儿我抓住你左帅,我先不弄死你,我得折磨你两天,把你扒光,拿鞭子抽你,好好收拾收拾你。”正美滋滋地琢磨着。
这时候,他也隐隐约约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就是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旁边的小兄弟一说,他这才反应过来,心里想着:“操,今天这马路上咋这么多车呢?平常都让走,今天咋还堵上了?”
他一边挂着档,一边踩着油门,嘴里还嘟囔着:“我也纳闷儿,平常都能走,今天这是啥日子。”还都没来得及多想,就已经开进去了。
这时候,身后的江林把座椅放到最低,他们都躺好等着,一看全都进场了,江林这才把椅子往前一拉,压低小帽,开着车就跟上了陈耀东。
而陈耀东,通过倒车镜一看,我操,后边跟了六七台车。
一下子就坐起来了,喊着:“这不对劲儿,刚才那几辆车不还空着在那儿堵着嘛,我看车里都没人,这怎么我一来,全都跟过来了。”
他正寻思着,心里暗叫不好:“完了,坏菜了,肯定是有埋伏。”
一脚刹车就踩到了底,把方向盘猛地一打,“咵”的一下挂到倒档,赶紧把车窗摇下来。
扯着嗓子喊:“兄弟们,赶紧刹车,立刻刹车,掉头也白扯了,完了完了!”
这时候,只要车往这儿一进,那一切都已经晚了。
马路尽头的陈一峰,这会儿可是踩紧了油门,“呜呜”地就朝着陈耀东的车疯狂地撞过去了。
就听“咣”的一下子,陈耀东的车直接就被撞飞了,车头往后一退,身后的车也跟着遭殃了,一辆接一辆地连环撞。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陈一峰身后又来一台车,司机二话不说,一脚油门下去,“呜咚”又是一下子,陈耀东这边车往后一冲,惯性老大了。
而且陈一峰开的可都是货车,都是那种中型的小箱货,可不是小轿车,那小轿车互相撞撞也就罢了,这货车撞上去,那威力可大了去了。
就这么两下重创,谁都好不了。
坐在车里的兄弟,那前机盖子都冒烟了,一个个都懵,脑瓜子开始淌血,都快被撞得窒息了。
这还没完,三方人马在这儿夹击着,这是打算把他们彻底给整报废了,那场面,别提多惨烈了。
同时,江林二哥在后边那可是一脚把油门给踩得死死的,“呜咣”的一声,又狠狠地撞了上去。
这一下的撞击力度,可比之前撞击的时候大多了。
你想,要是从迎面撞过来,人多少会有点准备,靠着惯性往前扑一扑,好歹能缓冲一下。
可这从后边冷不丁地这么一撞,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身子猛地往后仰,那腰哪能受得了,搞不好就得给折了。
这“咣”的一下撞上去,那帮人瞬间就懵了,是彻底懵了。
只听他们在车里慌乱地喊着:“哎呦,我操,连车把手都找不着了,这可咋整,完了完了。”
心里也明白,这会儿想轻易从车里下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而就在这个时候,加代哥从侧面带着人也没含糊,同样是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呜扑通”的一声。
车就跟疯了似的撞了过去,而且撞上去之后,压根儿就不点刹车,还继续使劲儿踩着油门往前推呢,那下手是真够狠的。
就这么几下子,陈耀东这边总共就那五六台车,一辆接一辆地全都被撞得翻到沟里边去了。
你再看看那些车,被撞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
车头扁得不成样子了,车尾也被撞得凹进去了,发动机“滋滋”地直往外冒烟,侧面更是被撞出了一个老大的坑。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司机,基本上都已经昏过去了,啥都不知道了,整辆车就跟个冒烟的铁盒子似的。
车门也都被撞得变形了,根本就打不开,整个车都歪歪扭扭的,就跟散了架似的。
车里的人没办法,只能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然后从车窗里边往外爬,一个个那都是连滚带爬,狼狈极了。
徐远刚这时候可不含糊,二话不说,抄起手上的大镐把,那是真往死里打。
只要瞧见有人从车里爬出来,上去就是一顿抡,照着脑袋、腰上、后背、大腿,噼里啪啦地就打。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操,妈的,就跟打狗一样,看你们还狂不狂。”
那些刚从车里爬出来的人,本来就被撞得晕头转向、五迷三道的,这会儿又被打得在地上乱爬。
被撞得都迷糊了,这会儿就算是挨打,都感觉不到疼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加代他们这边陆陆续续有一百二三十号人从车上下来,一下子就把陈耀东他们那三十来个人给围在了沟里。
那架势,明摆着就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揍,这会儿就算是想把他们给烧了,都不会让他们跑,围着他们,看他们能往哪儿跑,反正就是要狠狠收拾他们一顿。
加代哥,倒是显得气定神闲的,慢悠悠地从人群里走出来,站到一边,点上了一根烟。
吸了一口之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始说话了:“我问一下,谁是陈耀东,自己往上爬,来,自己往上爬。”
陈耀东这时候心里那叫一个恨呐,趴在那儿,想挣扎着站起来,可试了几下,根本就站不起来呀,心里那股火“噌噌”地往上冒。
他斜着眼睛,用那种充满恨意的眼神,斜上方四十五度角狠狠地盯着加代,一瞅加代身边还站着左帅、徐远刚、乔巴、陈一峰,心里暗暗地把这些人都给记下了。
然后晃了晃脑袋,把眼睛上边糊着的血擦了擦,让自己清醒了一下,这才开始往出爬。
边爬边咬牙切齿地说:“我操,牛逼,真他妈牛逼。行啊,在这儿等着我呢,真他妈行,你们还真有一手。”
左帅一听这话,那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上前一步,抬起脚就狠狠踩着陈耀东的脑袋,使劲儿往地上碾。
嘴里还骂着:“妈的,跟我较劲,你还嫩了点,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那架势,就是要把陈耀东狠狠收拾一番。
紧接着,左帅把腰间的武士战(刀)给抽了出来,高高地举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陈耀东,大声喊道:“我他妈今天要不劈死你,我就随你姓!”
话音刚落,就要朝着陈耀东砍下去,那场面,一下子就变得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样。
此时,陈耀东趴在地上,已然是认命了,索性把眼睛一闭,心里想着:“来吧,砍吧,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之后,我他妈又是一条好汉。
今天落在你们手里,我认栽了,我认输,不过我二叔肯定不会放过你们,他绝对会为我报仇的。”
就在左帅举着武士战(刀),准备往下砍的时候。
加代哥直接伸手,往上一抬,稳稳地抓住了左帅的手腕,说道:“大哥兄弟,别着急,想收拾他,什么时候都行,但是现在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死了。”说着,便把左帅往后拉了一下。
加代接着看向陈耀东,问道:“你是陈耀东是吧?听好了,你不是飞鹰帮的吗?你不是觉得自己挺厉害吗?
但就你这段位,还不够格跟我说话,你不行。
你把你大哥、你二叔给我叫过来,让他亲自来求我,求我把你给放了,那才算数。”
不得不说,这就是格局,这才叫有大段位。
毕竟这本来是左帅和陈耀东之间的恩怨,加代作为左帅的哥哥,出面帮左帅出头了。
那对方也得派出个能代表他们帮派、有分量的人物,得是能和加代抗衡、说得上话的呀,要是加代一声不吭就把陈耀东给销户了,那别人指不定得说他欺负小辈呢?
加代哥做事,那绝对是够讲究、够段位的,这就是江湖规矩。
再看这会儿的陈耀东,趴在地上那叫一个狼狈,脸上全是土,混着血,都和成泥了,可他那性子也是真烈,要不然后来也不能成为加代的兄弟,他后来多厉害。
陈耀东趴在那儿,梗着脖子喊道:“你放心,你爱咋咋地,想见我二叔,没门儿!我也告诉你,就你那段位,也不咋地,你要是有种,现在就杀了我,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你敢吗?
你他妈敢动我一下试试,你敢把我给销户吗?还他妈加代,我他妈都没听说过你,我也不认识你!”
那时候的陈耀东,年轻气盛,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他跟加代叫板,那可真是选错了对象,加代有都是办法收拾他。
加代,纵使心里头有各种想法,可脸上依旧是面不改色,只是微微一笑,根本就不屑跟他一般见识,心里想着:“我心里咋想的,能让你看出来才怪。”
可陈耀东这态度,跟加代这么说话,那肯定是不好使,加代身边的兄弟可容不得他这般张狂。
这不,徐远刚二话不说,抄起身边的大镐把,对着陈耀东就是一顿抡,那大镐把打在身上,“砰砰”直响,打得陈耀东在地上直打滚,疼得他嗷嗷叫。
这么一顿揍下来,陈耀东总算是消停了,也没力气再叫板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加代一看,觉得也差不多了,就喊着:“行了,别打了,差不多得了。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给不给你二叔打电话?”
要说这陈耀东,那可真是条硬汉,都被打成这样了,满脸是血的,居然还笑呢。
牙齿缝里都是血,还嘴硬道:“哼,就这点本事,怎么的,没吃饭?你接着打呀,有本事你把我给打死,你看我眼睛眨不眨一下。”
加代这边一看,心里想:“这小子,还真是够硬的,是真他妈狠,一时之间还真拿他没办法了。”
就在大家都有点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电话铃声,“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那铃声就从旁边的车里边传了出来,一下子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大家循着铃声的方位看去,江林二哥赶忙跑过去,在那翻找了一阵,拿出一个大哥大,看样子这应该就是陈耀东的电话了。
江林二哥接起电话,就听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小东啊,我们都到了,现在就差你了呀,你这怎么还没到呢?
按理来说,你可比我们都近,应该早就到了,你咋就不着急呢?”
加代哥一听,心里想着,这要么是他二叔陈希伯,要么就是他三叔陈明志了。
当下就把电话接过来,对着话筒说道:“听着,陈耀东现在在我手上,想救他,立刻、马上给我到庄河路来,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我就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要是晚一分钟,我就剁他一根手指头。”
电话那头一听,顿时就懵了,他们也不清楚这边是什么来头,可这话听着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那边一边说着“你别动他,哎,你别动弹,我跟你好好谈谈,我去,我去……”一边就赶紧陆陆续续全都上车往这边赶了。
“庄河路,,兄弟,我不知道你是谁,你看你这边报个名号,既然你动了我的人,那你也该知道我们是谁?
这可是宝安区,是我的地盘,这陈耀东可是我们飞鹰帮的人。
要是你动了我的兄弟,我可跟你说,今天我保证让你走不出这儿,兄弟,咱有话好好谈谈,行不行?”
“你别动我大侄子,我这辈子没儿子,他就跟我亲儿子一样,才二十来岁,小孩子不懂事,可能说话有点冲,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行不行?
我们这就出发了,都不用二十分钟,我就能到,你可千万别伤害他。”
你瞧瞧,这就是大哥与大哥之间的对话。
为啥加代哥就想找陈希伯他们来谈呢?
就是因为加代一看陈耀东那架势,就知道这小子绝对不是个善茬子,那是相当的混社会呀,跟他说啥都听不进去,反而还会怼你两句,搞得自己心情也不好,犯不上跟他置气。
和他根本就谈不了,那就是油盐不进的主儿,还总喊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就这么犯浑。
可又不能真把他给销户了,毕竟还是得谈事儿,所以就得找个明事理的人来。
加代又强调了一遍:“还是那句话,二十分钟时间,晚一秒、晚一分,我就剁他一根手指头,我等着你们电话。”
说完,“嘎巴”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根本就不跟对方多商量,也不在电话里多啰嗦,想着痛痛快快让他们滚过来当面谈就得了。
紧接着,加代哥看了一眼陈耀东,这陈耀东这会儿也不行了,脑袋被打得晕乎乎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可还是不服气。
就直勾勾地盯着左帅,这两人心里头都憋着气,估计心里都想着要是能单挑一下,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就好了。
加代见状,就吩咐道:“跟他在这儿瞅啥,把他捆上,扔到箱货里边去,一会儿要是能谈妥了,咱就好好谈谈,谈不妥再说别的。”
加代哥这一番话,那可真是提气,够霸气,尽显江湖大哥的范儿。
徐远刚这边,手里攥着个小麻绳,麻溜儿地绕到陈耀东身后,“唰唰”几下子,就把那麻绳在陈耀东身上缠了好几圈,然后使劲一勒,给捆得那叫一个结实,就跟绑粽子似的,一点儿都不带松。
捆完了之后,徐远刚就跟拎个物件儿似的,一甩胳膊,“哐”的一下,把陈耀东直接就给扔到那箱货里头了,那陈耀东的身子在箱货里“咕咚”一声,就跟条死鱼似的,摔在那儿了。
紧接着,徐远刚“啪嚓”一声,把箱货的门给锁上了,又把门插得死死的,省得陈耀东再整出啥幺蛾子来。
再看陈耀东,就那么躺在箱货里,一声不吭,也不挣扎一下,心里头那股子倔劲儿可大了去了。
他在心里头直犯嘀咕:“我可压根儿就不怕你们,也不服你们。有能耐的话,你们就跟我正面刚一下子,在这半道上劫我,算啥英雄好汉呢?我他妈就是不服,真要是真刀真枪地碰一碰,我还不一定就打不过你们。”
就他这想法,那自然是没把加代放在眼里,那小眼神儿里都透着股子不屑。
咱再瞅瞅另一边的陈希波,那家伙,急得就跟火烧屁股似的,在那儿来回踱步,脑瓜子里乱糟糟的。
他心里头直犯合计,对面这加代到底是啥来头,又有着啥底细呢?
虽说他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可就从电话里听那加代说话的那股子硬气劲儿,他就能感觉出来,这人肯定不是个善茬儿,指定不一般。
陈希波心里明白着,心里想着:“既然你敢跟咱们非英邦作对,那你这实力肯定不能小瞧了。
咱可不能稀里糊涂地就去打这没把握的仗,那不是找揍呢嘛。”
想到这儿,他就琢磨着,得赶紧找人来帮忙,毕竟自己可是飞鹰帮的大当家,手底下咋能没点人脉,咋能没点实力?
想当初成立这个帮派,那也不是光靠蛮干就能成事儿的。
可现在这情况,光靠打肯定是不行了,为啥要抓陈耀东?
那还不是因为知道对方是大帮派,人又多,自己要是硬拼的话,根本就干不过人家,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招儿,这就叫兵不厌诈,说实话,这也没啥丢人。
陈希波这边就开始紧锣密鼓地联系人了。
他拿起电话,“嘟嘟嘟”地就拨通了号码,电话一通,就赶忙说道:“喂,胡老弟,是我呀,你波哥。我这边可出了点小状况了,现在急需要你帮忙。”
电话那头一听,就觉得挺奇怪,回应道:“波哥,咋回事儿?在咱们自个儿的地盘上,还有啥事儿是你办不了的?这不太对劲。”
陈希波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实不相瞒,我这回也顾不上丢人不丢人了,是真没招儿了。
我跟你说,碰着一股老厉害了的势力,对方那是一下子凑了百十来号人,把我那宝贝大侄子陈耀东给抓走了。
我现在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而且人家都下了最后通牒,说我要是再不去的话,就要把陈耀东给剁了。
你说说,这事儿多严重,所以这次不管咋的,我都得麻烦你出马帮我一把了呀,行不行?你放心,等这事儿完了,我肯定重重谢你呀。”
对方一听,立马热情地说道:“哎呀,波哥,咱俩这关系,你还说这些干啥,这不就见外了,放心,你的事儿那就是我的事儿,我这就收拾收拾,立马就过去帮你。”
陈希波又接着说道:“那你看你这过去,肯定也不能就自个儿单枪匹马地去,得多带点儿人,这花销啥的我心里都有数,肯定不能让你吃亏了。”
对方一听,笑着说道:“波哥,你这话就对了,我心里也明白着,每次帮你办事,你啥时候让我白干过,这次肯定也便宜不了,我这就召集人,立马动身过去,你就瞧好吧。”
说完,俩人就把电话给挂了。
那陈希波找的这人是谁呀?
是个五哥,人家是副营级的,虽说这官儿不算太大,可好歹也算是有那么点儿一官半职的,在有些事儿上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当时,这五哥带的人也不多,还不到二十个,毕竟他也没那么大权力,想多带人也带不了。
而且,这人挺有意思的,也没寻思着换身便装啥的,直接就穿着常服来了。
那常服,平时那都是开大会的时候才穿的,看着老正式、老严肃了,哪怕穿个迷彩服也行,起码看着更应景儿点儿。
可他倒好,就这么穿着来了,手里还都拿着战备锹。好家伙,就那场面,谁瞅见了心里不得“突突”直跳啊,看着老吓人了,毕竟那可是五哥带着人来了,那架势,任谁见了都得心里犯嘀咕。
那双方人马,都紧赶慢赶地朝着庄河路奔去了。
飞鹰帮这边,倒是先到了一步。
陈希波当年开的那可是一辆奥迪车,那车“嘎吱”一声,稳稳地停在了路边,看着特别有派头。
当年的陈希波,岁数大概在四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不算高,也就是一米六八左右。
可你就瞧他那面相,就能看出这人不是个善茬儿,一脸的狠样,满脸的凶相,年轻的时候那指定是个狠茬子。
他梳着个大油头,油光锃亮,脚下蹬着一双小皮鞋,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而且,人家扎的可不是普通的领带,是个小领结,那打扮,别提多讲究了。
他手上还夹着个大雪茄,那架势,一看就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时候,司机赶忙把车门一打开,陈希波慢悠悠地从车上下来。
这大哥和大哥之间的碰面,那可有意思,可不像是那些混社会的小混混似的,肩膀上扛着把五连发,或者拎着把大开山,整天吊儿郎当的,一言不合就开干。
大哥之间可不这样,双方一见面,先是很自然地对视了一下,然后上下这么一打量对方,那态度都挺有礼貌的,就跟老朋友见面似的,有啥事儿就心平气和地说,整那些打打杀杀的干啥对吧?
毕竟都已经混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层次和气场就是不一样。
陈希波往那边沟里一瞅,好家伙,那车都给撞得稀巴烂了,废墟一片,当时就微微一怔,心里想着:“这帮小子可真是够狠的,我操你妈的,车都撞成这样了,人还能活着吗?”
再一看,那些人都在外边躺着呢,其实他心里头挺着急的,可表面上又不能露出来,毕竟事儿得一点一点去解决嘛,着急也没用。
就跟自己现在这情况似的,心里头挺闹心,但要是毛毛躁躁的,那指定适得其反。
陈希波琢磨了一下,就直接开口了。
语气还算平和地说道:“小兄弟,我看你年龄也不大,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说想怎么解决这事儿,我这边听你的,毕竟嘛,现在你手里可是捏着把柄呢,而且你这手段,也有点玩得埋汰呀,玩得见不得光。”
加代哥这边那也是毫不逊色,往前迈了一步,站了出来说道:“陈老板,既然今天把你给找过来了,那我纯粹就是想跟你们好好谈一谈,我这儿有两点要求。
第一,我得当着你的面儿,把你那侄子给废了,这小子,办事儿太他妈猖狂了,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第二,你得给我拿点赔偿,我也不多要,我兄弟这批货本来值一百万,我现在管你要两百万,实际上我这都没多要,我要是跟你扯犽,那可就不止这个数了。
要是你想好好解决这事儿,我也不往上加价了,给你打个折,一百八十万,你痛痛快快地给我拿出来,咱们这事儿就此打住,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加代顿了顿,又接着放狠话道:“要是以后你再没完没了的,你放心,今天我能收拾你大侄子,明天我他妈就收拾你飞鹰帮的老大陈希波,我可说到做到。”
好家伙,加代哥那是真敢说呀,是真够霸气的,就当着人家的面儿,一点儿都不含糊,直接就开始撂狠话了。
陈希波一听,心里那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好歹自己也是飞鹰帮的大哥,身后还站着百十来号兄弟,这面子上哪能过得去?
不过,什么叫大哥,那得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儿,心里头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那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心里想着啥,别人也肯定猜不透,得有城府才能当大哥。
陈希波强压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兄弟,我看你年龄不大啊,你可真是啥都敢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宝安区,你来之前,就没打听打听我们飞鹰帮吗?
你这胆子可真不小,你他妈还真是勇气可嘉,敢当着我的面儿说这种话,你可得为你这话付出代价。”
加代哥却不慌不忙,又站出来一步,看着陈希波说道:“我看你比我岁数大,我叫你一声陈老哥,我要是提前不打听你飞鹰帮,我他妈能知道你在哪儿吗?
我能去砸你两个厂子吗?我能去连锅端了你两个厂子吗?我能在半路把你大侄子直接拦截拦杀了?今天我他妈就是要收拾你们飞鹰帮。
你可别犯傻,行,你这属实是在玩火呢,你这事儿可闹大了,你知道一会儿你得面临啥后果不?”
陈希波这话一出口,代哥身边那帮兄弟可就不干了,那一个个都是特别护主、特能来事儿的主儿。
心里想着:“你这么怼我哥,那能行?你以为你是五哥就咋的呀,不好使!”
江林、左帅、徐远刚、乔巴,有一个算一个,“呼啦”一下全都围上去了,扯着嗓子就喊:“把嘴他妈给我放干净点啊,把嘴给我放干净点,咋的呀?”
对面那伙人也不含糊,立马回怼道:“不放干净咋的,咋的呀,还想撕吧起来啊?哼,不管你们是谁,在这儿谁他妈也不好使,你跟我大哥这么说话,那就是不行。
我就指着你了,怎么着吧,你就算是有点勇气,可也得分跟谁说话,这时候你在这儿犯浑呢,那可是五哥。
你们想造反呢,你们就算长十个脑袋,也保不住你们自个儿,去去去,都他妈给我滚蛋,滚回去,哪有你们说话的份儿,滚一边去!”
代哥一看这架势,赶忙呵斥道:“都给我退下,别在这儿添乱了!”
其实代哥这么说,那就是为了保护这帮兄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呀,这么一弄,面子上也保住了,里子也没丢,两边好歹还能接着往下谈不是。
那胡天,也只能是吃了这个哑巴亏了,不过他这人看着也挺霸气的,长得那是特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儿,浓眉大眼的,脸上透着一股凶相,声音还特别的低沉浑厚。
胡天压着火,冲着加代说道:“你给我听好了,现在可不是你开条件的时候,我警告你,立刻、马上把陈耀东给我放了,要不然,我把你身后所有人全都给关进狗笼子里边,你信不信?”
这话音刚落呀,陈希波在旁边可高兴了,似笑非笑的,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小子,你他妈跟我斗,操,我看你这回怎么收场,我看你还狂不狂了,我可真是惯着你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咋的。”
可没成想,他想看到加代脸上露出那种恐慌的表情,结果,一点儿都没有,加代还是那样的淡定自若,慢悠悠地深吸了一口烟,往旁边一弹,不紧不慢地说道:“能让我打一个电话吗?”
这话音刚落呀,胡天和旁边的陈希波互相瞅了一眼,心里都在想:“啥意思啊,这都啥时候了,还垂死挣扎,趁我还没彻底发火之前,赶紧把我大侄子给放了,我也不难为你,我也跟你提两点要求。
第一,想在宝安区做买卖,要么你乖乖地交保护费,要么你就别在这儿干了。
第二,我手底下有个小兄弟,才十八岁,让左帅那小子给剁掉了一只手,我家那可是双花红棍大驴,也让他给砍伤了,我也不管你要多了,就拿你这批货抵了,行吧。
你要说行,咱俩之间这事儿就算两清了,从今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这可真没难为你,在宝安区敢跟我飞鹰帮叫嚣,我还能让你走出去,我这已经是给你最大的面子了。”
加代听了,却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你不也找人了吗?现在你敢不敢让我也打一个电话,咱俩比比看谁的关系更硬,你敢不敢呀?”
加代心里明白着,这时候必须得这么叫号了,如果陈希波在这儿横拦竖挡的,不让自己打电话,那他可就是害怕了呀,那就相当于自己扇自己大嘴巴子一样。
这是江湖规矩,他根本就没办法拒绝呀,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他要是拒绝了,那以后在道上还咋混。
陈希波咬咬牙,说道:“行,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打吧,现在就打,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把谁给叫过来,你可劲儿折腾。”
加代听了,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胡天,说道:“姓胡的是吧?我记住你了,听说你是个副营是吧?那行,别着急,一会儿,我给你玩个大的。”
江林、左帅还有徐远刚,那一个个都是气定神闲的模样,站在那儿稳如泰山,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慌。为啥呢?
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代哥这马上就要给周强打电话了,就周强那实力,还有他肩膀上扛着的衔儿,想要收拾这个胡天,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儿,一点儿难度都没有,那是绝对没毛病啊。
可乔巴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他才来多长时间,一瞅对面来了这么多人,而且那胡天看着也挺唬人的,心里就开始着急了,紧张得不行。
赶忙凑到江林跟前儿,小声说道:“二哥,这可咋办?人家对面来了这么多号人,五哥都来了,代哥到底有没有把握呀?
咱得赶紧想点儿别的招儿吧,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你快说说。”
江林笑着拍了拍乔巴的肩膀,说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行不行啊?咱就搁这儿看好戏得了,你可别瞎插嘴了,省得添乱。”
乔巴一听,再一瞅江林、左帅、徐远刚那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想着:“哟,看来代哥肯定是留了后手,代哥可真够聪明的。”
这么一想,乔巴也就踏实了不少,知道这会儿就等着看代哥咋操作了。
就见代哥这边不慌不忙的,直接把电话就给拨通了,心里想着:“我必须得给你找个白道上的大角色,压死你,非得把你吓得够呛不可,一会儿我倒要看看你姓胡的慌不慌,操。惯着你了还。”
电话一通,代哥就说道:“哎,兄弟,大哥刚睡着呢,你这咋这么晚打电话呀,啥情况?”
代哥赶忙说道:“兄弟,我也不想这么晚打扰你,我这会儿在宝安区,是这么回事儿,对面来了个叫飞鹰帮的,他们找的人也是你们大院的,现在死活不让我走,非得让我赔钱,你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你帮哥去说和说和,通融通融,我这都被困在这儿了,走不了。”
那边一听,立马说道:这么牛逼呢?行啊,大院的人随便出去办事儿啊?
我这就去看看去,哥,你别着急啊,我现在就过去,你让他们在那儿等着,等好了啊,我倒要看看谁这么猖狂,敢私自出去办事儿还这么横,我非得好好掺和掺和这事儿,行了,你等着我吧,半个小时我就能到了。”
说完,俩人就把电话给挂了。
胡天呢,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加代,眼神里可没什么好意思,心里想着:“我看你就是在这儿虚张声势,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你不就这意思吗?
你能找来啥厉害人物,就你这三十来岁的,我还就不信你认识的人能比我厉害,行,我就等着,看你这电话到底打没打通,还是说你刚才就在那儿自言自语,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胡天撇撇嘴,说道:“行,我就等你一会儿啊,我倒要看看你这朋友能不能来,我跟你说,人呐,得学着聪明点儿,识时务者为俊杰。
胡队长我也劝你两句,你也少说点儿话,一会儿等他来了,你不就见着了嘛。
我们都不走,我就在这儿等着他,好不好?你也别走,敢不敢留下来等?”
加代微微一笑,说道:“好,行行行,今天谁都别走,就在这儿等着,我倒要看看最后是啥情况。”
这下可好,双方就这么僵持在这儿了,谁也不搭理谁,也不接着动手了,都在那儿等着呢,就看这代哥找的人到底来不来了。
打来打去的,这会儿也都不想再轻易起冲突了,都等着这最后的结果。
等了一会儿,代哥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一抬手,对着乔巴说道:“乔巴,你去把陈耀东给放出来吧,别在里边给憋坏了。”
乔巴应了一声,就去把箱货的门给打开了,陈耀东一出来,赶紧带着手底下那帮兄弟,陈希波,赶忙上前去迎接。
一边迎上去一边心疼地说道:“小东啊,来来来,慢点慢点,受苦了,大侄子,你看看这脸,让人给打的,哎呀,快,把这绳子给解开,把绳子给解开。”
陈耀东一瞅胡天来了,那心里可老高兴了,寻思着自己这是借了胡天的光,才能从那地方出来。
其实人家那大哥格局老大了,心里合计着再关着你也没啥用了,就想着放出来,看看你能放出啥狠话来。
就知道你见着胡天后,指定得跟我在这掰扯两句,没跑儿,瞅着加代那眼神恶狠狠的。
“妈的,我天哥那二叔、三叔这帮人可太他妈阴了,在半道上直接就给我截住了,净他妈使阴招,车都给我撞瘪乎了,你们自己瞅瞅那边,五六台车都他妈撞瘪瘪了。
加代你不是挺牛逼的吗?你不是挺牛气的吗?有啥用?看看我二叔那关系,你不傻眼了?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多大个能耐呢?”
“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中用,你瞅着我一会儿咋收拾你。”
话音刚落,就听,“哒哒哒哒哒哒”一阵电爆似的动静,有人喊着“靠边靠边”。
前面的看前面,后边的顾后边,天也黑咕隆咚的,打着大灯离远了根本就看不清楚,等走近了才瞧明白咋回事儿。
打头的是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后边跟着两辆绿色的大解放。
没一会儿,那两辆绿色的大解放就到跟前了,我操,足足集合了将近两个排的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平常周强出来办事,拿的都是小作战锹啥的,他不想把动静闹太大。
可刚才在电话里头跟加代唠的时候,人家说了,对面拿的就是作战锹。
“那我这回必须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拿那玩意儿,我能拿孬的吗?
我必须得比你厉害点儿呀,这阵仗整得也太大了。”
陈耀东和陈希波本来还在那等着看好戏,结果可好,那是大跌眼镜,都给整得目瞪口呆了,这不就等于啪啪打脸了。
不光他俩,就连胡天在旁边站着也不吱声了,也犯了难,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他妈可咋整,我咋收场,这来的人跟我这架势一样,肯定比我厉害,瞬间就懵圈了。”
而且周强这帮人,特别有纪律性,那就是打仗嗷嗷往前冲的主儿,一瞬间立马集合完毕,齐刷刷地站成了四排,立正看齐,跟那小方块似的,横平竖直,周强那绝对是有派头,拿捏得恰到好处。
往下一瞅,周强这一拉一拽那长幅,把小帽子一戴,大皮鞋擦得锃亮,那精神头十足,瞅都不瞅别人,直接奔着胡天就过去了。
因为他自个儿也穿着正装,走进了一打量,从上到下那么一瞅,眼睛直勾勾地就盯着胡天。
这时候的胡天,好像比周强还高那么一点儿,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
“不用说了,这一看,就是让人家给镇住了。
你别看我,小手往后一背,我就这么瞅着你,能咋的,把头抬起来,老低着头干啥?”
“我看看你,我瞅瞅,我见没见过你,把头抬起来。”
胡天硬着头皮,把脑袋往上一抬,站得笔直的。
“我问你是哪个队的,你给我报上来,我他妈问你是哪个队的?”
一中队。
大点声,听不见!哪个队的,报上组长。
一中队!
妈的,胆子不小啊,谁给你的指示,谁他妈给你的命令,你他妈不想干了是咋的,你他妈想告老还乡啊?
首长,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是我有眼无珠。
记住,你他妈也没有下次了,你他妈还想有下次,就这一回都不行。”
陈希波在旁边瞅着那都看直眼了,手里头的雪茄都烫手了,这才回过神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能是这么个结果。
本来自己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心想着看看你加代到底能找来啥人,正搁那寻思着。
结果周强奔着他就走过来了,那可就不客气了。
“你他妈算个啥?照照镜子瞅瞅,你他妈就是个臭鱼烂虾,就是个社会渣滓,社会败类。我他妈扇你个大嘴巴子,你都得忍着,你他妈还得笑着,有气也得给我憋着,不许有啥怨言。”
“我今儿个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这可是五哥,可不是分公司的周强。”
就这么着,周强站在了陈希波的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陈希波左瞅瞅右看看,周强越凑越近。
“还用我教你,领着你身边这些狗腿子,都他妈给我蹲下抱头,兄弟们听好了,把你们手里边的八一杠都他妈给我抬起来,有敢反抗,敢不配合的,给我就地解决了。”
这话一出口,那些人齐刷刷地全都蹲下抱头了,谁敢不蹲?
可陈耀东还就真不蹲,他不甘心,心里头那叫一个不服气,愤愤不平,就瞅着左帅和加代,死钻那个牛角尖儿。
人家周强能惯着他吗?
一把接过身边兄弟手里的大钢枪,“嘎巴”“嘎巴”两下,直接就给上膛了,那声音老清脆了,旁边人一听,心里都直发毛,吓得一激灵。
周强拿着上膛的枪就顶到陈耀东脑瓜子上了,你不服能好使吗?
“你他妈不是不服吗?”
这时候陈希波赶紧拽着陈耀东,“小墩儿,听话,现在可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快去给我蹲一下,蹲下呀。”
陈耀东那是万般的不甘心,可也没招儿,往下一蹲,手抱着头。他这一蹲下,加代当时就笑出声来了。
“太他妈没面子了,太他妈磕碜了,这脸被打得啪啪直响。”今天加代可真是给了他们太多的“惊喜”了。
不过这会儿,最害怕的还不是他们,而是胡天。
他们也就是混社会的,胡天那可是有身份的主儿,肩上担着衔儿呢,就怕周强收拾他,站得笔直,一声都不敢吱,一个屁都不敢放。
“领导,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敢瞎出来了。”
话音刚落,周强瞅都不瞅他了,别看周强比他长得矮,直接就看向了加代。
“我得让我代弟、代哥做这个人情,放不放他回去,你说了算。”
胡天那可太明白了,赶紧小跑上前,陪着那毕生的笑脸,“加代,加代老弟,你看咱们都是深圳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从今往后,你再有这种小事,直接找我就行,不用整这么大的阵仗,还找强哥干啥呀?放我一马,行不行,咱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对吧?”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么说了。再者说了,他可是个五哥,你难为他有啥用,对吧?
给个台阶就下,就坡下驴差不多就得了。”
说完了,又扭头瞅了瞅周强,俩人这么一对视。
周强直接就开腔,“你听好了,胡天,从今往后你他妈别让我在外头再瞧见你瞎晃悠,你能做到不?在大院里边给我本本分分做人,干好你本职的工作,啥人该接触,啥人不该接触,这种事儿还用我教你啊?滚,赶紧他妈给我滚。”
胡天一听,那是撒丫子就跑,跟跑步比赛似的,心里头寻思着,这要是因为这事儿被撸下来,那可太不值当了。
现在就剩下陈耀东这事儿还没解决,不过这场仗那是已经赢了,而且赢得老漂亮了。
接下来,就看他们能提出啥样的要求了,陈耀东他们就算再不甘心,那也得咬着牙答应着,没别的招儿。
陈希波这边,那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就在那等着最后的“审判”呢。
这时候代哥走上前来,“陈老哥,站起来吧,再蹲一会儿腿都得蹲麻了,我可不干那趁人之危的事儿。”
“我这批货,价值两百万,还是那句话,我给你打个折,你给我一百八十万,咱之间这事儿就算拉倒了。
往后,我兄弟照常在宝安区做买卖,干点啥的也不容易,你可别再难为他了,你看行不行?”
陈希波压根儿没想到加代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他还搁那儿算计,心里寻思着,这一百多号兄弟要是都关进那“狗笼子”里,我得花多少钱才能把他们捞出来,得砸进去多少钱。
“兄弟,啥也不说了,你这是真仁义呀,这事儿你办的我那是心服口服,我陈希波认了。
我混了半辈子社会,今天可算是知道啥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的前途那可不可限量,绝对是年少有为,还是那句话,我是真服了。
从今往后,咱就互不打扰,一笔勾销了。
陈老哥,你兄弟被我砍伤了,我兄弟也没少遭罪,咱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去你们宝安那边闹事,你也别来我罗湖区找事儿,咱都在深圳,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要是闹得不可开交,那也犯不上,对吧?”
你看代哥这人,那绝对是够意思。
别看年纪不大,可办的事儿那一件一件的都能让人刮目相看,这就是天生的那股子心性。
再看陈耀东,嘴上虽说不服气,可心里头那肯定是服了,没比人家大几岁,可比自己强老多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陈希波派过来的兄弟直接就给加代送过来一百八十万。
这边给了左帅一百万,毕竟他那货全都损失了。
又给了周强二十万,人家帮忙办事儿,哪能让人家白忙活,要是不给,那可说不过去,代哥做事儿就是讲究。
还拿出二十万给了陈一峰,剩下的就分给自个儿手底下那些兄弟了,就这么着,这事儿就算是解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