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加代竟然亲手教训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史殿林。史殿林可是大林市最早站在加代一边的一批铁杆兄弟,为加代的帮派屡立战功。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加代为何会对一直听命于自己的老友动起手来呢?这还得从史殿林的发小大亮说起。
那天,史殿林在赶往新艺城夜总会的路上,接到了朋友大亮的电话。“是大亮,在四方区吗?”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确实在四方区,怎么,有事直接说,不管是订一个包间还是别的什么。”
“我要订包间。今晚我盯上了一个项目,我和李院长一块儿过去,你把小姐和酒水都准备齐全,放心,钱肯定给得足。”
史殿林笑着说:“大亮,你现在跟院长都能一起做买卖了,看来日子要越过越红火了。我这边还只是在打小算盘,跟你们没法比。晚上十点左右你过来,我给你留个最好的包间,还安排一堆漂亮的姑娘陪你们玩。”
“好,那我准时过去。”
时间就这么转眼即逝,很快就快到晚上十点了。史殿林正坐在办公室里,手机响了,是大亮打来的。“安排好了吗?”他问。
“都准备得齐了,你们人数不多,也就十来个人,我给你准备了20个姑娘。如果觉得合适,想多留几个也没问题,毕竟道上混的,不缺钱。”
“嗯,今晚这账算你买单。”史殿林心里想着,毕竟大亮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他派两个手下在门口迎接,也能显得对这帮兄弟的重视。
于是,他吩咐小弟:“有人来了就多给点面子,安排好了叫我,我过去给他们敬酒。”
不一会儿,两辆银灰色皇冠3.0轿车紧跟着一辆红色桑塔纳驶入,几名小弟一看,立刻明白那红色车肯定是李院长的座驾。司机打开车门,一个身高大概一米八,体格健硕,面色红润,气场十足的中年男人下了车,明显是一位有分量的领导人物。紧跟着,两辆皇冠上的大亮和他的人也陆续走下来。他们一行大步朝门口走去,史殿林的小弟赶紧迎上前去:“亮哥,亮哥,欢迎欢迎。”
大亮一看到,自家弟兄的手下,立刻亲切回应:“老弟好,好久不见。”
小弟们说:“亮哥,不用多介绍了,这位肯定就是李院长了吧?李院长您好,欢迎来新艺城夜总会。”
李院长扫了扫小弟,淡淡说道:“你怎么认出我是院长的?倒是挺有观察力。别太聪明,我可不太待见那些满嘴油滑想混近我的人,明白吗?把我们带到包间,该干啥你们就忙吧。”
“好的,李院长,请进。”
小弟们立即打开包间的门,介绍道:“包间里空调已经开着,酒水饮料都备齐了,一切都是按照大林哥的交代,以院长的规格准备的。”
李院长端详了一下桌上的酒,轻笑道:“这酒还挺讲究的,符合我这个身份的品味。”说完,他掏出眼镜布认真地擦了擦眼镜。
旁边司机则点燃一支烟,烟雾袅袅上升。李院长感叹道:“这孤寂的夜晚总让人无聊透顶,黑夜就像一味神秘的调味料,不论你心里的滋味如何,到了夜里都会被放大显得格外浓烈。你要是不信,就喝杯酒试试,或者默念心中的那个人。”
周遭的人听了纷纷表示赞赏:“李院长真是才情横溢。”
李院长冷笑一声,带着几分不屑:“你懂什么,别废话了,赶紧把姑娘们叫进来。”
“明白,明白。”手下连忙去安排了。
门口有两个人严守岗位,除了夜总会老板,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入。李院长翘着二郎腿,刚坐稳不久,传来急促高跟鞋的清脆声响,伴随着一队二十位女孩穿堂而入。她们依次开口自我介绍。
“李院长您好,我是小红,来自河北。”
“李院长您看,我叫沫沫,是广东的,可以吗?”沫沫一边说着,顺势下拉了下衣领。
李院长瞟了她一眼,眉头微皱,冷言道:“就这些庸俗之辈。”
这时小丽迈步上前说道:“李院长,您平时工作辛苦了,我是云南来的小丽,不知道能否陪您喝几杯,帮您解解疲惫?”
李院长盯着小丽,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里暗想云南妹子果然清秀水灵。也正因为小丽,史殿林才之后吃了大亏。
事情是这样的,新调来的李院长从青岛来到加代的新艺城夜总会时,正中下怀地看上了小丽。小丽轻声说道:“您辛苦了。”
李院长露出笑意:“小宝贝,真是懂得讨人欢心,快坐,别害羞。”
史殿林得知李院长来了,立刻从酒柜里取出一瓶上等佳酿,直奔包间敬酒。他推开门,未开灯,手持高脚杯倒满一杯红酒,恭敬地说:“今天小店荣幸至极,我是总经理史殿林。李院长,这酒合您的口味吗?果盘新鲜可口不?姑娘们称心如意吗?我代表老板敬您一杯,祝您今晚玩得尽兴。”
李院长从裤袋里缓缓抽出刚刚摸过扇贝的手,调侃道:“老弟,姑娘挑得不错,连手都给弄湿了。来,快给我擦擦手。小史,你们这夜总会真是经营有道,酒上口,我得赶紧继续忙了。”
史殿林恭敬地说:“咱干杯,李院长,您随意。”两杯碰撞作响,史殿林一饮而尽,又续了杯。“哥们儿们,大亮子,我就不一一敬了,大家玩得开心就好。”说完,他又灌下了一杯,“李院长,我先告辞了。”
说完,他轻轻一关门,屋内顿时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
包厢里,李院长搂着小丽的腰,小丽也挽着李院长的胳膊,两人靠得十分贴近,气氛温柔而暧昧。大亮眼见李院长心神早已在小丽身上,他心里有了底,今晚的事情肯定能成。
他走近小丽,笑着说:“你过来,哥给你敬一杯。咱们这地方混,姑娘得靠自己才行。再美貌再动人,也不能一直守着这门子活儿干。你们这些姑娘每天喝酒,回家吐得不成样子,哪有好身体能顶得住?听亮哥一句劝,明白我意思吧?”
小丽装着一脸迷茫,反问道:“亮哥,您到底想说啥啊?”
大亮凑近,语重心长地道:“我就是说,今天你能陪李院长玩儿,那是你的福分。李院长刚调过来,正要找个漂亮的伴儿。你一个月赚多少钱啊?要是收拾收拾李院长,跟他弄点小买卖,谁还用屈着气看人脸色?以后你可是院长二夫人了。我看李院长喝得挺开心,晚上我给你们订个高级点的地方,让你有机会好好照顾他,把你对他的好感全都说出来。”
小丽摸了摸细软的头发,轻声说:“我真想跟李院长走啊,可他会愿意让我伺候他吗?他这身份高高在上,肯定见过各种女人,我这从云南山里出来的,能配得上他吗?”
“你肯定行的,等会我在皇冠假日酒店给你们订个房间。”
喝过酒,买了单,众人直接坐车赶往皇冠假日酒店。门口的工作人员把李院长和小丽领进房间,隐隐关上厚重的门。外面风雨交加,一直到天亮才停歇。
第二天早晨,司机敲响门,说:“李总,早餐给您送来了,我早早买好了。”
李院长打开门,小丽正好穿戴整齐,李院长躺在床上,脸上全是满足的笑意。司机从小刘包里掏出5000块钱,递到小丽手中,小丽喜笑颜开。
“李总,您啥时候再来找我啊?我可等着您呢。”
小丽转过身,声音柔软又带点期待。“你等着吧,晚上我安排王总、赵总、方总也去你夜总会,我还点了你。”说完,小丽轻快地离开了。司机望着她的背影,竖起大拇指,感叹:“李院长这老伙计真是宝刀未老啊,年纪老了还能把小姑娘玩得腿软,牛!”
“小刘,很多事你得记住,男人啥都能丢,但在女人面前可别丢了自己的尊严。”
差不多九点钟,司机停好车,李院长走上楼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这时,一个长相粗犷的妇女迈着大步走进一楼大厅。她身材矮胖,圆脸上满是怒气,声音响亮地喊道:“李吉祥,给我滚出来!你昨晚没回家,究竟跑哪里去了?”
司机小刘赶紧挡在她面前,劝说道:“嫂子,别闹了,这里是单位,咱别影响别人上班。”
“老李,您有什么事等下班再说吧。”
“我跟你没得好聊的,我非得上去找他才行。”妇人一把推开小刘,径直朝楼上走去。
到了李院长办公室门前,她用力敲门,喊道:“李吉祥,把门给我开开!今天你不开门,我就把你的同事都喊来,让他们知道你这些年到底干了些什么坏事。”
李吉祥急匆匆地赶到门口,刚打算拉开门,门就被对方狠狠地一脚踹开了。李院长看到是妻子,眉头紧皱,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他妻子怒眼圆睁,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我来干什么?你自己说,你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没回家,电话也不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院长赶忙辩解:“我有应酬,到了办公室都已经快12点了,签了几份文件,就直接在办公室睡了,没让小刘送我回家,就是怕打扰你休息。”
妻子根本不信这话,怒骂道:“你是个喜欢工作的人吗?一有空就往外跑!昨天又跟哪个女人鬼混去了?你包里的钱呢?”
李院长无奈地说:“包里的钱昨晚应酬都花光了。”她一听,更加火冒三丈:“别胡说八道,你是院长,哪需要你自己花钱?那包里的钱到底去哪了?”
李院长急了,劝道:“媳妇,有话咱回家说,别在单位这里吵闹,这里可是工作场所。”
他妻子冷笑着回击:“你自己都知道这里是单位,还不觉得丢脸?我怕啥?你能当上这职位,不还是靠我爸妈帮的忙。你要是不说清楚,咱就离婚,我举报你,直接上交建委查你。”
李院长无奈地说道:“我昨天整晚就在大亮子那儿,你不信可以问他。”
妻子当即掏出手机:“行,大亮子是吧?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你给我乖乖坐着别动。”
大亮子接起电话,明显愣住了。妻子质问道:“昨天晚上你跟李哥是不是一起吃饭的?”大亮子答道:“是的,李哥确实跟我一块吃的饭。”
她又追问:“吃完饭你们去哪了?你要是敢撒谎帮李哥圆场,玩具这活儿你就别想干了。你们有没有去唱歌?老实说,只要说实话,这事儿只关我和他,不会影响你们生意。要是撒谎,别做生意了。”
大亮子赶紧辩解:“嫂子,咱别让生意出问题。昨晚我们吃了海鲜,然后去了哥们新艺城的夜总会待了一会儿,唱了会歌,喝了点酒。”
妻子追问:“有女的吗?”
大亮子说:“没有。”她顿时火冒三丈:“别骗我,你们一帮男人去夜总会不点女的,你以为谁会信?你要是不说真话,我马上撕了你们的合同。”
大亮子赶紧改了口:“嫂子,等会儿我说,就是叫了几个女的来唱歌而已。”
他媳妇紧咬着不放:“到底在哪儿睡的觉?跟我老实说,是哪个酒店,领哪个女人出去的?说清楚!”
大亮子没辙,只能招了:“就是在新艺城夜总会,小丽昨晚陪着李哥睡在皇冠假日酒店的。”
他媳妇咬着牙,气得浑身发抖:“你等着,回头我一个个整治你们,我先治治老李!”说完,她摁着腰气冲冲地走上楼去。
老李心里一阵慌乱:“这下完了,真完蛋了。”他媳妇一上楼,就对着李院长吼起来:“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我哪点做得不够?怎么,你看不起我了?”
李院长的媳妇在单位当众大吵大闹,怒吼道:“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竟然气坏我,现在还学会骗我了。听说新艺城夜总会的小丽胸挺大的,昨天还陪你待在皇冠假日酒店?”
老李惊讶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媳妇冷笑:“我怎么会不知道?老李,你真是没底线。”说着,甩了老李几个耳光。
老李赶忙求饶:“媳妇,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我回去给你跪下。”
他媳妇坚决地说:“离婚,马上离婚。”说完转身就走了。
老李急忙给大亮子打电话:“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咱俩玩得好好的,你跟你嫂子怎么说的?难道你就不能敷衍过去吗?你这是害死我啊!我要是跟我媳妇离了,到时候跟你没完!”
他媳妇越想越怒火中烧,立即打电话给张振龙:“帮我找帮哥儿们,我要去给那个勾搭我老公的小丽算账。多带点人,手里带着点东西。”
张振龙答应后,很快召集了一帮地痞流氓。晚上11点,他们一伙人就到了新艺城夜总会。老李媳妇走上前,对门口的小弟说:“这儿还有大点的包房吗?给我们开一个。”
门小弟说:“去三个9包间吧,那是老板自家的包房。”老李媳妇塞了点好处,叫他把小丽喊过来。门小弟找到小丽说:“小丽,三个9包间来了一桌你的‘粉丝’,你过去陪他们喝一杯,唱几首歌,这1000块钱先拿着。”
小丽把钱揣进怀里,顺势往包间走。一进门,老李媳妇就质问:“你叫小丽吧?昨天跟李院长喝酒了是吧?”
小丽点头:“李院长喜欢我,所以昨晚陪着他。”
老李媳妇冷着脸凶狠地说:“我告诉你,我就是李院长的老婆。你个不要脸的。”说着就扇了小丽几个耳光。
小弟见势不对,赶紧去找史殿林:“大林哥,出事了,三个9包间来了帮人,正打我们家的姑娘呢!”
史殿林一听这话,心里闪过几分疑惑,想着:“打的究竟是谁呢?啊,对了,小丽昨天还陪着李院长来的,看来是老李的媳妇来了。”
他带着四五个兄弟从楼上下来,知道是家属来闹事,所以没带武器。到了包间,只见小丽被人一把拽住头发,脸颊上还挨了响亮的耳光。他赶忙挡在前面,劝说道:“姐,别这样,冷静点行吗?”然而,老李媳妇却根本不买账:“她跟我老公有鬼,不打死她不罢休!”
史殿林耐着性子解释:“姐,听我说,李院长要是控制得住自己,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她们本来就是干这个的,谁给钱就跟谁走,这是我这儿的员工。您打过骂过,发泄完毕,咱们也别继续闹下去了。”
老李媳妇瞪着他,语气带着控诉:“小弟,你还没结婚吧?要是你亲身遇上这种龌龊事儿,那滋味你能想象吗?你说这跟店没关系,跟这姑娘没关系,那到底跟谁有关?我不找她,还能找谁?”
史殿林顿了顿,说:“好吧,既然打骂都结束了,现在你能走了吗?我得告诉你,咱店不欢迎你这样的闹事人。”
青岛大哥加代的兄弟史殿林,私自和别人开了战,这下事情大条了。他赶紧打电话给张振龙,电话刚接通,张振龙冷冷地问:“你是谁?”
史殿林毫不示弱地回应:“咋的,兄弟?昨天不是才干了一架?今天你就想忘了?昨晚你牛气得很,今晚再战一场,看你还咋样!今晚十二点市南区那个水库,我等你,不见不散。我要是没能把你打得趴下,你就算赢了,懂了没?来不来?”
张振龙毫不在意地说:“有啥好不敢的?我刚出去了,敢不敢跟你来一场公平较量?咱俩赌个注,规矩按老套路走。”
史殿林问:“说说看,赌什么?”
张振龙冷笑:“你要是输给我,把你夜总会四成的营业额给我,敢不敢?”
史殿林头也不回:“行,赌了!要是你输了,我就把你扔进水库,让你感受死神的味道!老子不是史殿林!”说完挂了电话,他立刻召集兄弟们集合。
不过那40%的利润得经过加代同意,史殿林只是口头答应了而已。午夜时分,史殿林嘴里叼根烟,径直朝市南区于飞那片废弃已久的水库走去。不久,他抵达现场,紧跟着二十多个兄弟开着农用三轮和面包车,带着家伙也陆续赶来。
从视线对面传来三四十人的身影,显然张振龙也没闲着,他提前给老李媳妇打了电话:“今晚我要跟史殿林打一架,要是我赢了,他那夜总会40%的股份就归我了。”
老李的媳妇淡定地说:“你要真有信心能赢他,那就干出去;不然,我帮你找人撑腰。”毕竟,她和蔡正荣媳妇是多年的老同学,关系铁得很。
这边,兄弟们纷纷从车上跳下来,而对面三轮车上也挤着三四十号人。有人挑衅道:“哟,你可真敢来了!”史殿林毫无惧色,冷冷回击:“你敢约我,我凭什么不敢来?我刚刚从那个地方出来,正好没事找事儿呢。你们赶紧把营业额四成的股份交了,别让我动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什么是真疼。我八十年代混社会的本事,你们根本没那个资格说话,有本事你们就上啊!”
话刚说完,史殿林带来的二十多兄弟手里都拿着五连发的"真理"械,后面的徒弟们把弹匣咔咔声响地装满子弹,气势汹汹冲了上去。史殿林大吼:“给我干!”
那姿态简直像一座山压过来。对方见状,也掏出了武器,但和史殿林这一边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根本抗衡不了。
战斗瞬间爆发,"真理"声咔嚓响个不停,毫不留情。史殿林带着二十多人摆成一个扇形阵势,猛力推进,把敌人打得四处溃逃。史殿林哪肯善罢甘休,连那些投降的也不放过,射击照着腿部毫不含糊。有些人慌忙爬上了农用三轮车,有些则跳上了面包车。史殿林紧追不舍,边追边开"真理",打得对手们血肉横飞。他一把从车窗里抓住了张震龙,这场激战基本宣告结束。
史殿林把"真理"顶到了张震龙的脑袋上,但张震龙依旧嘴硬不服。史殿林冷声说:“跪下来道个歉,我就放你和你的兄弟们走。要是不认错,我现在就把你脑袋打爆。”可张震龙死不认输,嘴里嚷嚷:“你打啊,我不相信你敢对着我脑袋扣动扳机,你这混蛋!”史殿林气得咬牙切齿:“好,这就是你自找的。今天我就让你永久消失,扔到水库淹死。”说完,"真理"口狠狠顶向张震龙的脑袋。
就在这紧要关头,史殿林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加代打来电话,毕竟遇事都得向代哥汇报。他松开张震龙,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是蔡正荣,蔡经理。”蔡正荣问:“现在你在哪?是不是和人打起来了?跟我说实话。”史殿林坦然回答:“是的,我出来办点事。怎么了?”蔡正荣继续问:“你是不是正在打一个叫张震龙的?新来的李总夫人和我媳妇关系特别好,她跟我说今晚你要去找张震龙的麻烦,所以让我给你打个电话。”
“你打上了吗?”史殿林急切地问道。对方回答:“已经打上了,那帮家伙全被我打得都懵了。我现在准备用力干掉张震龙。”
这次史殿林擅自行动,背着加代单干,加代要是知道了,二人会不会因此翻脸?当晚,史殿林和张震龙的人干了一场硬仗,最终张震龙吃了大亏。正当史殿林准备给张震龙致命一击时,蔡正荣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蔡正荣一开口就是责备:“你也太冲动了吧,把张震龙那帮人给打崩了?崩了多少人?”
史殿林得意地说道:“崩了不少,腿上肚子上都打了,总能有七八个了。”蔡正荣劝道:“够了,这出戏演到这里就该收场了,给我留点面子。”
史殿林不满地反问:“蔡总,我给你留面子,那我的面子算个啥?今天要不是给他两条腿废了,我史殿林还怎么在这条道上混?”
蔡正荣想着老李那边的压力,又探听到加代根本不知情,便说道:“你出去办事没跟你代哥说吧?这事儿别闹得太大,小命不能搭上,差不多就算了,别给你哥招麻烦,要不我给你哥来个电话?”
史殿林赶紧求情:“蔡总,别打了,给我个面子吧,我求求你了。”
蔡正荣答应:“你先把人放了,这件事就翻篇。以后你有事,别再通过你哥,直接找我,我帮你办。”
史殿林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气氛缓和了,问:“你说话算数?”
蔡正荣拍胸脯保证:“我说话肯定算数。”
史殿林答应:“好,那两条腿先饶着。以后我大林有难处,还指望蔡老板你帮我。”
蔡正荣说道:“放心吧,大林,我们走的都是规矩路子,你找我,有我能帮的事我绝不推辞。”
史殿林这才松口:“那就把人放了。”
看着张震龙,史殿林冷冷地说:“哟,兄弟你还会找白道的人撑腰?既然蔡总亲自找我,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以后在道上见见我史殿林,得给我留点面子。下次再惹事,哪怕是董事长来求情,我也不会手软,听清楚了吗?赶紧滚!”
张震龙仍然不服气,死死瞪着史殿林。史殿林怒道:“快滚!再不给我走,腿我就打断!”
张震龙和兄弟们扶着互相走开,史殿林则带着兄弟们去喝酒庆祝。
车上,张震龙的手下开始拍他的马屁:“龙哥,你在青岛的关系太牛了,随便一通电话就把加代那帮人压下去了。龙哥你被人拿"真理"顶着脑袋也一点不怂,跟着你干,想不发大财都难。”
听着兄弟们的赞扬,张震龙飘飘然地觉得自己牛气冲天了。
这会儿,老李媳妇给张震龙打了电话,语气里带着笑意:“蔡经理亲自给我打电话,真是帮咱们长了脸,基本上没什么大事了,姐妹,感谢你帮忙。”她还不忘叮嘱:“不过别得意忘形,还是得踏实带着兄弟们好好干事。”
第二天晚上,张震龙和他的兄弟们聚在一块喝酒,这事儿也迅速在江湖间传开。有人感慨道:“龙哥昨晚跟加代手下的史殿林真打了一架,史殿林也就凑合,人多武器多,可跟龙哥比差远了。以后龙哥肯定能当青岛的一把手,青岛的社会肯定要被他掌控。说啥史殿林,那真是被龙哥打得服帖了。”
还有人添油加醋地说:“你们知道是谁亲自打电话给他老婆,把事情给压下去的吗?是咱们总公司的蔡经理出马了,厉害得很,这可都是龙哥的功劳。”
大排档里人来人往,几十桌人都听说了这事儿,纷纷端着酒过来敬酒:“你们连加代手下都敢惹,真狠!听说市总公司都给你们家打电话了,太牛了,敬龙哥一杯,有机会让我们也混个脸,你别忘了,我们都想跟着龙哥混。以后加代肯定撑不住了,好日子快来了。什么加代四大金刚,那都是纸老虎。”
这件事越传越夸张,张震龙也越来越得意忘形。许多生意上的老板开始找上门来,电话几乎停不下来。有个做消防器材生意的老板打电话说:“张振龙,老大,我在青岛开消防器材公司,规模挺大,有五六百员工,年产值上千万。以后帮我催催账,照应照应,我一年给你三十万,行不?”
张震龙不屑地回了句:“三十万少了点,有个做玻璃钢的老板每年给我五十万。你消防器材生意利润没玻璃钢高,你跟我关系铁,跟我说‘你罩着我’,以后没人敢欠你账,等你的利润起来,我再多给你点,咋样?”
各种老板陆续来找他,张震龙彻底飘了:“我要找十个老板,每个给我三十万,那就是三百万,谁还敢惹我?好日子马上来了,从此青岛就是我张震龙的地盘。”
最近大大小小的老板纷纷送钱给他,他轻轻松松就赚了十几二十万。
加代、刘毅、史殿林、王群力这些人根本没听到这阵风声。因为张震龙接触的都是最底层的人,跟他们一个层级根本沾不上边。于飞手下有个小弟的朋友听到传言,正色地对于飞手下的小弟说:“代哥和飞哥的好日子差不多完了,这几天出了个张震龙,牛得不得了,把代哥都打垮了,还把他的手下史殿林干成了跪地认输,就在飞哥的地盘水库那边,你们都不清楚?”
于飞的小弟一脸惊讶:“我倒是没听说啊,这事儿现在都疯传了,你得赶紧问问代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觉得代哥那边很有能力,怎么会被人打成那样呢?这事儿我真想不明白。于飞的小弟被这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觉着不对劲,赶紧打电话问飞哥:“飞哥,你得跟我老实说,到底代哥出啥事了?代哥旗下的兄弟们是不是也遭了个大罪?”
于飞有点迷糊:“出啥事儿?我昨天还跟代哥一起吃的饭呢,他能怎么了?”
小弟急得直说:“飞哥,你别瞒着我,代哥可是我们的大哥,平时对咱们那叫一个照顾。现在他居然被人打得跪下了,你咋就不告诉我们呢?兄弟们知道代哥挨了罪,难道都不敢反击了?你这样瞒着咱们不合适啊。”
于飞听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啥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啊?你出去多打听打听吧。现在外头传的挺猛,说张震龙背后有白道背景罩着,代哥压根就不敢还手。史殿林也被打跪下了,代哥甚至被张震龙扇了两耳光,连手都没胆气还。”
飞哥说着,语气都有点迟疑。刚开始的时候,于飞还不信,一个人说他不往心里去,两个人说他还是当没事,但现在这风声满城都传着,他没法不信了。于飞沉下心说:“你先别急,我得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挂了电话后,他从楼上的办公室走下来,出去转了一圈。路上人们说得个个神情紧张,内容都差不多:“飞哥你不知道啊,加代被逼着跪下了,史殿林都跪着求饶了,要不然在水库边上那事没准就不止那些了。”
于飞一个个问了十个,十个人里有两人说不知道,剩下八个人讲得都一样,还一个比一个夸张,说加代的眼镜都给打爆了,眼睛都被扎破了。于飞心里咕哝:这不对劲啊,前几天我还跟加代吃饭呢,要是真出事了,他干嘛瞒着我?
飞哥一上车,就摸出手机拨了个号。这时候,代哥正跟史殿林他们在办公室里闲坐着呢。电话一通,于飞就急赤白脸地嚷起来:“代哥,你拿我当不当兄弟啊?咱俩都处了五六年了,咋还跟我藏着掖着的?有啥事儿也不跟我说,不让我掺和,你到底啥意思?”
加代一听,有点懵,反问道:“飞哥,你就别装了。我都听说你让人给打得跪地上了,你咋不提这事儿呢?是不是怕我笑话你?”
于飞接着说:“代哥,我也听说你让人打得跪下了,到底咋回事儿啊?你在哪个医院呢?我这就过去。你眼睛是左边的伤了,还是右边的?让人打折了几根肋骨,砍了几刀啊?你平时那么要强,咋就给人跪下了呢?”
加代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摁,于飞还在电话那头说个不停:“你别硬撑了,我知道你爱面子,挨了打也不说。你告诉我谁干的,我非收拾他不可。”加代无奈地说:“你疯了吧?”于飞急了:“我才没疯,你挨打为啥不告诉我?我于飞哪点差了?你都让人打跪下了,史殿林还跪下求人,才把你给放了,人家找了个比猴还厉害的白道关系。你要是给我打电话,我找域名帮忙,你咋能轻易给人跪下呢?”加代直接懵了,不知道该咋回话。
于飞又问:“张震龙他们是啥人?现在藏哪儿了?你把电话给我,我非教训他不可。现在道上都在传,说你和史殿林让他打得跟狗似的,还跪下了。你快告诉我那小子在哪儿?”
加代更懵了,说:“我这两天一直在公司待着,哪都没去。啥时候我让人打跪下了?啥时候大林让人打跪下了?大林这两天一直就在我身边呢,这到底咋回事儿啊?”史殿林隐约听到于飞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加代接着说:“你在哪儿呢?我在公司呢,你过来看看,我好好的在这儿坐着呢,啥时候挨揍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于飞心里琢磨着,挨了揍不该去医院躺着吗?他心里这么想着,一脚油门,带着几个兄弟就往权豪实业冲。史殿林坐在那儿,动都不敢动,跟加代说:“代哥,别急,等飞哥来了再说。”
话音未落,于飞就带着一帮小弟,“砰”地一脚把加代办公室的门给踹开了。一看加代好好地坐着,身上连个伤疤都没有。于飞走过去,一把扯开加代的衬衣,这儿看看那儿摸摸,啥也没发现,惊讶地问:“你没挨揍啊?”加代也是一脸懵:“我挨啥揍啊?我这两天正跟聂鼎龙谈生意呢,谁打我了?你是不是听错了?”
于飞说:“不可能啊,我手下兄弟跟我说,我还不信,我亲自去道上问了问,都说你让张震龙给打了,还被打得跪下了,眼镜都打飞了,镜片扎眼睛里,眼睛都瞎了,史殿林跪下求饶才把你给放了。”加代听得一头雾水:“有这事儿?你打个电话问问。”加代先给杨九打了个电话:“我挨揍了你听说没?”电话那头说:“你让人打得那么惨,都跪下了。妹子,不是不帮你,是看你心情不好,我正打算去医院看你呢。”加代又给李金彩打电话,李金彩说:“代哥,我怕你心情不好,就没给你打电话。你要是动手,说一声,兄弟们不就都来了吗?代哥你咋能那么窝囊,给人跪下了呢?”接着又打给老GaoLi,老GaoLi说:“我听说你让人打了,我也帮不上啥忙,你要是真打架,我肯定带着家伙来。”加代“啪”地挂了电话,对史殿林说:“大林,咱俩啥时候挨的揍啊?这咋就传成这样了?”史殿林低着头,一声不吭。大家都盯着史殿林看,加代觉得这事可能跟史殿林脱不了干系。
“你是不是知道点啥,给我说说,大林子。咋外边都传咱俩挨揍了呢?”加代盯着史殿林。史殿林咽了口唾沫,说:“哥,这事儿怪我。”前阵子,新来的李院长到咱这儿唱歌,他合作伙伴找咱家姑娘陪了一夜。第二天,他媳妇知道了,跑到夜总会来打咱家姑娘,我给拦下了。”
“说重点!”加代一声吼,史殿林吓得一哆嗦,脸涨得跟猪肝似的。于飞赶紧问:“到底咋回事?”史殿林接着说:“他媳妇带了打手来揍我,我觉得特没面子。第二天,我就约他们再干一架,我可不是打不过他们。结果外面传得越来越离谱,说我带着兄弟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但李院长他媳妇认识蔡正荣的媳妇,蔡正荣让我给他个面子,有事直接找他,计经理也来求情,我就把他们放了。后来,外面就传成这样了。”
加代听完,死死地盯着史殿林。史殿林赶紧说:“哥,我错了,我错了。”加代“啪”地一声站起来,走到史殿林跟前,一把揪住他。
史殿林是跟着加代最早的兄弟,立了不少功。但这次听说他自作主张,加代气得不行,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骂道:“你现在牛气了是吧?蔡正荣都得给你面子了?我不是说过,兄弟有事必须先给我打电话吗?”说着,加代抄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哐当”一声砸在史殿林脑袋上,烟灰缸碎了一地。史殿林一动不敢动,血顺着脑袋流下来。
刘毅、江源、任浩等人赶紧站起来劝:“哥,别打了,别打了。”
加代瞪大眼睛:“都坐下!拿刀来,按家法处置!”
有人求情:“哥,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加代气呼呼地说:“再给他机会?他跟我这么多年,还不懂我的脾气和规矩吗?装什么糊涂!要不是看在他跟我多年的份上,我早把他腿打折了。拿刀去!”
几个人又站起来劝:“哥,给他一次机会吧,他也是一时糊涂。念在他立过不少功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行不行啊?”
于飞也在旁边帮着劝,“代哥,算了算了,大林他也是一时犯糊涂。”说着,于飞还朝史殿林后脖子轻轻拍了一下,“你看看,把你哥气成啥样了,赶紧给你哥道个歉。我可告诉你啊,就这一次,下次再敢自作主张,我都要动手收拾你,快点道歉!”
史殿林转过身,“扑通”一声就给加代跪下了:“哥,我错了,真的错了,哥,你打我吧,砍我也行。”
加代看着跪在地上的史殿林,说:“起来,起来啊。”
史殿林却不肯起:“哥,我不起来。”
加代急了:“我叫你起来,你跪在这儿干啥?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嘛!”
史殿林这才站起来。加代又说:“大林子,就这一次,听清楚没?”
史殿林连忙点头:“听见了。”
“张震龙的电话你有吗?”加代问。
“有。”史殿林回答。“那你坐下。”加代说。
“哥,我不坐。”
“我叫你坐下!”史殿林只好乖乖坐下。
加代从桌上拿了张湿巾,“啪”地一下敷在史殿林脑袋上,给他擦了擦血,又拿了两块湿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还捏了捏他的脸,问:“疼不疼?”
史殿林说:“哥,不疼。”
“记住教训没?”
“记住了。”
“好,那你现在给他打电话,把他找出来,往死里打。我倒要看看,在青岛,谁有本事让我加代跪下!”史殿林赶紧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张震龙嚣张得很:“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史殿林啊。怎么,想报仇啊?”
加代一把抢过电话:“你就是张震龙?”
“对,我就是。你可以叫我龙哥,也可以叫我张老大。”
“去你妈的,小兔崽子,赶紧给我滚出来,我是加代,咱俩见见面。你不是把我打跪下了吗?怎么,加代,你想跟我干一架?我告诉你,我可没空陪你玩。”说完,张震龙“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加代问:“他人在青岛是吧?”
王群力说:“他肯定在青岛。”“在青岛就好办了。他现在肯定膨胀得不行,天天忙着应酬。给GaoLi打电话,“我给你个电话号,你装成大老板把他约出来,就说要给他好处费,争取今晚就约出来。这小子就是之前想把我打跪下的,你只要把他约出来,剩下的事儿我来搞定。听清楚没?”“清楚了。”
青岛道上最近传得可热闹了,说加代让张震龙打得跪地求饶,眼珠子都被扎瞎了。这下张震龙的名头,比加代还响了。加代一听这消息,气得直冒火,立马给张震龙打电话约架,结果张震龙压根儿不把他当回事儿,直接挂了电话。
加代就把这事儿交给了老高利去办。老高利办事,加代向来放心,他也知道加代现在有多火大。为了把事儿办得漂亮,老高利特意去买了套笔挺的西装,配了条精致的领带,还穿了双亮堂堂的大皮鞋。
他对着镜子一瞧,嘿,这派头,跟大老板似的。老高利信心满满地给张震龙打电话:“喂,是张震龙张老大吗?我是青岛这边做买卖的,公司挺大。我想找张老大帮个忙。听说您把加代和他那帮兄弟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有这事儿吗?我现在遇到个麻烦,有笔200万的账要不回来,那老板耍赖不给。我本来都不抱希望了,但听了张老大的威名,我又觉得有戏了,我觉得只有您能帮我把钱要回来。”
张震龙一听,问:“200多万可不是小钱,我要是给你要回来,你给我啥好处?”
老高利赶紧说:“您要是能把钱要回来,我给您60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给您30万定金咋样?您现在在青岛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加代都被您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张震龙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不错,不管钱能不能要回来,先拿到30万现金也是好的。于是他说:“行!”今晚正好没别的饭局。你问我想去哪儿吃?记住了啊,低于五千块一桌的饭,我可看不上眼,那简直就是给狗吃的,懂不懂?”
老高利赶紧拍着胸脯保证:“张老大,您就放心吧,今晚我请您去青岛最牛的饭店。盛京大酒店,咋样?”
张震龙一听,眼睛都亮了:“盛京?行啊,听说那儿吃饭还有穿着丝袜的女人伺候呢。”
老高利连忙附和:“那肯定啊,今晚盛京大酒店306包房,我等着您,张老大您可一定得来啊。”
挂了电话,老高利忍不住骂道:“这小子,装什么大尾巴狼,还挑这挑那的,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他赶紧给加代回电话,加代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老高利兴奋地说:“代哥,约出来了,今晚盛京大酒店306包房。”
加代问:“他今晚会不会带一帮兄弟来?”
老高利惊讶地说:“您咋知道的?他说人不少,让我给他兄弟安排两三桌,估计得带二三十个人呢。”加代点了点头:“行,知道了。”
加代又给蔡正荣打了个电话:“蔡总啊,我是您老弟。前阵子您给我兄弟史殿林办事,咋没跟我说一声呢?您这是啥意思啊?”
蔡正荣解释说:“小事儿,您那么忙,就没打扰您。”
加代严肃地说:“您别捧我了。我跟您说个事儿,不是跟您商量,是通知您。今晚我设了个局,要收拾张震龙。我提前给您打电话,就是不怕您给张震龙通风报信。要是您通风报信让他今晚不来,所有后果都得您担着。我在青岛拼了六年才打下的名号,被他一晚上就毁了,我能咽下这口气吗?”
蔡正荣劝道:“老弟啊,这事儿谁遇上都得生气。但他跟我媳妇有点关系,您看能不能高抬贵手?”
加代说:“荣哥,我还是尊重您的,做啥事儿之前都跟您说一声。我不会做得太过分,我就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您能理解吧?您可以跟新来的李院长说说。”
“要是谁对我有意见,就给我憋肚子里,别让我看出来。听明白没?”加代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蔡正荣听得一头雾水,心里直犯嘀咕:“这加代真是疯了,这么多年脾气一点儿没变。”他再打加代电话,加代压根不接。蔡正荣琢磨着,为个小混混,还因为媳妇那边的事儿得罪加代,不值当。再说,这些年加代可没少给他好处,还是别瞎掺和了。
加代转头跟飞哥说:“去,给我把人召集齐了。”
飞哥一听就懂,立马在道上放话:“今晚加代要收拾张震龙,想看热闹的,都去盛京酒店,保准让你们看个痛快。”
加代还特意交代:“家伙都带上,飞哥,这回别把小香瓜藏衣服里了,直接挂脖子上。”
于飞拿着那盒小香瓜,加代则亲自带着四大金刚王群力、刘峰玉、任浩他们,准备动手。
晚上八点,老高利准时到了盛京酒店306包房。他坐下后,给张震龙打电话:“龙哥,我是小高,我到了。”
张震龙不耐烦地说:“我正上楼呢,催啥催!”
老高利说:“行,龙哥,我把门打开,在门口等您。”挂了电话,老高利装出一副大哥样,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不过,他虽然穿得像个大老板,但气质上还是差了点。
看到张震龙过来,他马上点头哈腰地说:“龙哥,您来了。”
张震龙进来后问:“菜点好了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老高利赶紧说:“龙哥,您别客气。龙哥,胶州那事儿,您有把握吗?”
张震龙说:“我要说这事儿小菜一碟,你不会觉得我在吹牛吧?”
老高利又问:“龙哥,您今晚带了多少兄弟来?”
张震龙说:“二十多个呢,都是跟我时间最长、最信得过的。”
老高利接着说:“龙哥,让兄弟们吃好喝好。不过,我得跟您说,欠我钱的那个老板叫加代。”张震龙一听,不屑地说:“啥?加代?你是不是被加代吓破胆了?”“拿他来试探我?哼,我告诉你,别说是加代,就算是他爹来了,我也照收拾不误!”
正说着呢,加代就到了门口。老高利一瞅见加代,赶紧说:“瞧,加代来了。”张震龙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问:“啥?加代来了?”加代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从后腰摸出家伙,啥话没说,上去就朝张震龙的腿上开了一"真理",直接把他腿打断了。史殿林紧跟其后,上去一把就掐住了张震龙的脖子,动作那叫一个利索。
张震龙身后那几十号兄弟一看,都开始嚷嚷起来。于飞把"真理"一撸,朝天“砰砰”开了两"真理",扯着嗓子喊:“都给我坐下,谁动我就打死谁!”
飞哥也过来了,几个小弟掏出小香瓜,大声喊着:“我炸死你们!”这一套动作下来,把张震龙的兄弟们都给吓懵了,他们哪见过这玩意儿,打架还带这个,要是不小心炸了,满屋子人都得跟着倒霉。
加代走到张震龙跟前,拍了拍他的脸,说:“张震龙,认识我不?不认识我给你介绍下,我叫加代。”说完,加代就坐下了,也不说话,那气场,压得张震龙两眼直发黑。
接着,加代的兄弟史殿林、刘毅、刘峰玉、江源、任浩他们,拿着"真理"就冲了上去,像拖死狗一样,把张震龙从三楼一直打到一楼,又是踹又是打的。史殿林最后拿着"真理",一脚踩在张震龙的脖子上,对着他脑袋说:“你们不是传加代被这小子打了,我史殿林被张震龙收拾了吗?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啥叫实力差距,啥叫谣言不攻自破。张震龙,你说话!”张震龙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只能一个劲儿地说:“是,是。”
史殿林说完,朝着张震龙的膝盖就开了一"真理",刘毅又朝着他另一条腿的膝盖开了一"真理"。接着,他们又把张震龙的胳膊关节、脚脖子都给打折了。张震龙被打得只剩一口气,苦苦哀求:“别杀我,别杀我。”史殿林说:“不杀你可以,但你得给我哥一个交代。”
打完后,加代大手一挥,说:“走。”飞哥他们开着十台奥迪100就撤了。那车闪着灯,一溜烟儿就没影儿了,就剩下个半死不活的张震龙瘫在地上。他扯着嗓子绝望地喊:“我完了,我成废人了,我残废啦!”
这会儿,周围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哟,这差距也太大了,还是加代牛啊!张震龙这小子就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下好了,得坐轮椅咯!”
张震龙的兄弟们一看这情况,赶紧七手八脚把他抬到医院。医生一检查,好家伙,他两条胳膊和两条腿都粉碎性骨折了,给打了石膏固定住。可这伤得太重,以后胳膊腿都弯不了了,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过了。
从那以后啊,江湖上再也没人提张震龙这号人了。要是有人偶尔说起他,都会撇撇嘴说:“嘿,这不就是个大傻子嘛!也不瞅瞅加代是啥人物,别人捧他两句,他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现在可倒好,只能坐轮椅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