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那一晚在丹佛，我对着电视屏幕差点把遥控器捏碎了。
倒不是因为开拓者赢了掘金这事儿有多玄幻，而是镜头扫过替补席末端时，给杨瀚森的那一个特写。
周围的人，从饮水机管理员到助教，个个都疯了，毛巾甩得像螺旋桨，吼得青筋暴起。
唯独他，像个误入派对的局外人，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技术统计上，DNP三个字母，像法医给出的死亡证明，冰冷、干脆。
这哥们儿，几个月前，还是我们社交媒体上的“天选之子”呢，对吧？
当他的名字在第16顺位被念出来的时候，那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申奥成功了。
“下一个姚明”、“中国篮球的未来”，各种高帽子一顶接一顶，免费往他头上戴。
那会儿，他就是全村的希望，仿佛他一登陆NBA，就能立马让我们挺直腰杆。
结果呢？
希望这玩意儿，有时候比网络信号还不稳定。
现在，我们深夜刷到的，不再是他的高光集锦，而是一幕幕让人血压飙升的“冥”场面。
你说他菜吧，他2米16的身高摆在那儿；你说他行吧，他在场上那表现，简直是对篮球这项运动的“行为艺术”。
防守端，他那脚步，慢得像加载了10个插件的浏览器，对手一个假动作就能把他晃得找不着北。
进攻端，一个本该在内线凿的巨塔，非得学人家恩比德，飘在三分线外搞“文艺复兴”，问题是你也没那金刚钻啊。
最让我破防的，是那场打奇才的比赛，真事儿。
他六犯离场，裁判都喊“Foul out”了，全世界都懂了，他自个儿还杵在原地，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纯真。
直到队友看不下去了，硬把他从场上拽下来，他才如梦初醒。
那一刻，我真笑不出来，只觉得滑稽又心酸。
这已经不是篮球智商的问题了，这哥们儿的灵魂，怕是还卡在青岛飞往波特兰的航班上，没下载完最新的版本包。
场上打得跟梦游似的，咱总想，是不是场下在偷偷“修炼内功”？
结果媒体扒出来的料，好家伙，挥汗如雨的训练照一张没见着，倒是他带着女朋友在波特兰街头深夜撸串的照片，传得满天飞。
这熟悉的配方，这熟悉的味道！
那股子刻在中国某些运动员骨子里的“啤酒、烧烤、小日子”的安逸劲儿，愣是跨越了太平洋，原封不动地打包带了过去。
你看看隔壁的詹姆斯，快四十岁的老头子，为了保持状态，每年花在身体上的钱，够咱们普通人挣好几辈子了。
再看看我们这位20岁的“希望之星”，还沉浸在“天赋异禀”的幻梦里。
这种缺乏自知的状态，比技术上的任何短板都致命。
这让我想起了NBA那个著名的反面教材——“洗剪吹”祖师爷拜纳姆。
天赋够炸裂吧？
总冠军戒指也有吧？
最后怎么废的？
就是毁于那颗不想打球只想玩的心。
杨瀚森现在表现出的这些苗头，真的不能不让人警惕。
NBA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最缺的是能把天才二字刻进骨子里的狠人。
他可能还没意识到，球队里的风向早就变了。
比卢普斯教练在的时候，兴许还把他当个潜力股，多少给点垃圾时间让他上去露露脸。
可现在掌权的是斯普利特，一个急需用战绩来给自己转正的“临时工”，他可没时间陪太子读书。
谁能帮他赢球，谁就是他亲爹。
所以，我们看到，一个更拼、更硬的澳洲中锋，哪怕只是个短合同工，也能理直气壮地抢走属于他的时间。
NBA的更衣室，比社会还现实。
当你无法为球队带来胜利，当你连基本的战术都听不懂，当你的队友在你被换下场时都懒得跟你击掌，你就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从最初万众期待的“中国骄傲”，到如今可有可无的“球队空气”，这种巨大的落差，不知道他自己感受到了没有。
当年，我们是怎么嘲笑周琦在火箭队的？
“周一板”、“怯战琦”，各种外号满天飞。
可现在回过头看，至少周琦是真的拼了命想留在那里，休赛期把自己关在美国苦练。
我们曾经嘲笑的高度，现在看来，可能都是杨瀚森遥不可及的上限了。
真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一句野球场的玩笑话，现在听来，字字扎心。
或许，CBA那温暖舒适的环境，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只是我们那个关于中国篮球的梦，好像又被按下了暂停键。
留给我们的，除了叹息，还能有啥？
